這是第二次補習。
穆了了已經從一開始的隨機性擺爛到現在的持續性頹廢。她實在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宿霧的努力，一張試卷，她穆了了會做的不超過五題，宿霧為了讓她搞懂，要寫滿滿正反三張紙。
她可以接受自己的成績很爛，但是真的不想成為別人的累贅。有些苦悶，歎了一口氣，再度集中精神仔細看題。
“老大，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喜歡理科？”，宿霧其實不難看出，穆了了的心思其實根本就不在這一串又一串的符號上。
穆了了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可能文科對我來說更加有趣和擅長。校長經常跟我說理科能夠更好幫助我了解和接管木氏集團。爸爸媽媽也這麼說，張姨也這麼說。我們家是科技公司，我什麼都不懂可不行。”
“那你自己呢？你喜歡嗎？”，宿霧看著她，目光如炬。像看她，又不像看她。
“慢慢培養吧，總歸會喜歡的。”，從演算紙中抬頭，穆了了若有所思答了一句。
穆了了不知道，她一直以來都在扮演居高臨下的上帝視角，盡力扮演好“木了了”這個角色。沈漁也好、易登臨也罷，哪怕是眼前跟了她許久的宿霧，對於穆了了來說隻不過是具象化的紙片人罷了。
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也隻不過是她想回家的跳板。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隻要劇情不崩，她能回家，那就一切都好。
所以，穆了了對宿霧完全百分百的信任。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巨大試探性的陷阱。
宿霧收斂起眼神，垂下的眸子裏眼底晦暗不清。
他的記憶不會出問題。
Leo昨晚傳來的調查資料簡單明了：木了了，木氏獨生子女，之前在國外主修的就是理科。根據之前在國外曾經教過她的老師回憶：因為喜歡簡單粗暴解決問題，所以更喜歡理科這樣的原因。但是成績確實不是很好，因為貪玩不認真學習的緣故。宿霧更願意相信國外的穆了了是為了逃避文科大量的書寫和記憶任務才選擇理科的。
可是，這兩個人......不都是她嗎？摔了一跤，連喜好和想法都會變嗎？加上之前祝醫生跟他說的話。
一個詭譎的想法在心底積聚而成，太過驚世駭俗。
他需要時間，他還需要時間去一點點試探和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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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漁第一次見到易登臨的家裏人就是在今天，
那是一次並不愉快的偶遇。
最起碼，在沈漁這裏，是的。
沈漁同沈父和沈母一同在大廳吃飯，是散客。辛苦準備了三個月的英語競賽得了金獎拿到了最高規格的獎金，沈漁孝順，帶著父母出來嚐嚐大酒店的珍饈。
碰巧易母也來到這間酒店舉辦家宴。
隻不過一個是在頂樓的貴賓包間，一個是坐在大廳角落的散客。
因為兒子經常提起的緣故，易母其實很早就知道沈漁。隻一眼，就認出了。目光對視間，沈漁出於禮貌也是長輩，上前打了個招呼。
易母禮貌頷首，柔聲回敬，禮儀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