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早已出局(1 / 1)

早晨,南淺到小區門口便注意到了馬路對麵的身影。

男人微倚在車邊,一身的黑衣黑褲,在腰間皮帶的加持下男人纖細的腰身被展露無疑。

頂著一張足夠禍害小姑娘的臉,又是那樣完美的身線,再加上那輛烈焰色轎車,男人毫無疑問的成了群眾目光的焦點。

雖然隔著墨鏡看不出他的神色,南淺卻還是收到了對方投來那抹刻意的邪笑。

她拋出一記白眼才頂著十萬個不樂意過去。

這人她可太熟了,化成灰都認識那種。

左鬱,傳說中放著家裏皇位不繼承跑去伸張正義做律師的左家大公子。他是南錚的律師,也是唯一一個敢接南錚案子的律師。

同時,左鬱是南潮的發小鐵哥們兒,以至於這貨總是倚老賣老的教訓她,逼她補課。一句話概括就是,左鬱是她除了班主任以外最頭疼的“老師”。

“小鬼!”

果然,不等她開口左鬱先老氣橫秋地出了聲。

她壓住呼之欲出的火氣,去到左鬱跟前才問:“狗鬱,你是不是有毛病?”

被喊綽號的左律師被氣到沒脾氣,摘下墨鏡露出一臉苦相:“我錯了行了吧,你不是小鬼,是女狀元。”

他一邊說著便將備好早餐遞上。

南淺倒也不客氣,拿起三明治直接開吃,吃完喝了口牛奶緩和一陣才問:“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看著眼前兩腮鼓鼓撐成河豚的人,左鬱忍不住勾出了笑意:“慢慢吃,沒人跟你搶,我就是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有沒有事?

說到這南淺才明白過來,昨天的事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左鬱對南錚的案情本就十分上心,注意到這事倒也不奇怪。

“處理好了,習以為常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沒心沒肺的應和著,將吃完的空殼塞回左鬱手裏,坐進副駕才繼續下達指令,“不是要送我上學嗎,開車吧。”

左律師:“……”

無了個大語,被當成“老媽子的左律師苦逼的丟了垃圾,又狗腿兮兮地回來發動了車子。

“這女狀元桃花還挺多哈。”角落的白車裏,齊放別有意味的調侃,“先是金融才子,後是精英律師富家公子,你說你大清早過來是不是找虐?”

上流圈裏左家名列前五,左鬱左大公子他不可能會認錯。而且方才南淺和左鬱那相處模式,確實有那麼點小情侶打情罵俏的曖昧意。

他是真不明白自家兄弟哪根筋搭錯了,六點多起床買了早餐等在這說什麼順路帶人家一起上學。現在好了,打臉了,人沒帶成,倒是撿了個情敵,而且還是個王者級別的。

陸之堯握著方向盤的十指由於過度用力已經發白,鐵青著臉,目光鎖定在南淺方才站的方位,眼神快把空氣刀出窟窿了。

感受到死亡氣息的逼近,齊大公子能屈能伸,果斷認慫改口:“你……別激動,說不定人家隻是普通朋友,畢竟以前左南兩家交情也不錯。”

“嗬!”

陸之堯冷哼出聲,是被自己氣笑的。

左鬱十歲就憑借驚人的商業頭腦幫父親解決了企業危機,年僅十四歲就被麻省理工破格錄取,二十歲便拿下了麻省的經濟學博士學位。後來為了避開家族鬥爭改學了法律碩博連讀,如今已是律政界的佼佼者。

左鬱於他而言是神一樣的存在,他那點可憐的學神名頭跟人家根本沒有可比性。

見陸之堯依舊黑著臉默不作聲,齊放後背直冒汗,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堯哥……我剛才那話真不是那意思,你千萬別鑽牛角尖。”

“沒什麼,挺好。”陸之堯收回視線發了車,但嘴角那抹自嘲絲毫未曾減退。

南淺那樣的天之驕女確實該由左鬱這樣的人作配。

當初看到那隻繡花著“ZY”字樣的晴天娃娃,他便已知道南淺心裏那個人不是自己,可終究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

說到底,是他自己在一廂情願。

依照這段時間的觀察,南淺可是陸之堯的逆鱗,誰觸黴頭都得倒黴。此刻看著陸之堯這副淡然的姿態齊放有些如坐針氈,甚至……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受不了打擊自我封閉了。

左思右想,還是又“冒死”安慰道:“其實陸家左家實力相當,你當初也是學神的存在,而且你這張臉和左鬱放一起也是旗鼓相當的,咱也別滅自己威風是吧?”

“我想靜靜。”陸之堯隻淡淡丟了四個字。

得到肯定的回答齊放做了個上拉鏈的手勢,有眼力見的閉了嘴。

往昔記憶如同亂碼闖進腦海,還記得那天南淺現在許願池旁說過,她喜歡的一定要是那種能力強知上進有正義感還懂保護她的男生,而這些點都與左鬱不謀而合。

單是當年家破人亡的仇就讓他們之間隔了一道鴻溝,再加上一個左鬱,他早就出局了,如今又有什麼資格不高興呢?

心裏亂成麻,不止亂還沉甸甸的,仿佛要窒息,陸之堯越發眸色漸漸濃鬱,周身悄也無聲息地縈繞起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