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舊事(下)(1 / 2)

“也許你覺得有些可笑有些荒誕,可事實就是如此。”月隨風無奈笑了笑:“他沒告訴我自己的身份,也要求我不能告訴任何人,甚至他一直都不允許我叫他師父。而直到我十七歲那年,遊覽天狼山偶遇十三天狼衝突一戰之後,父親才知道我偷偷學了武功。”

“那當時他是怎麼個反應?”煙雨好奇問道:“有沒有責罰你?”

“在知道了天狼山事件後,剛開始父親確實很生氣。”月隨風說:“他把我單獨叫進了密室,質問我究竟跟誰學了武功。我因師父有囑咐,自然不肯說出原委。其實我也不知道師父的身份,想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我不肯說,父親便要我演示殺十三天狼那招血刃靈閃給他看。”月隨風說:“我那招血刃靈閃隻有憑借血刃才能使出,於是我隻得先回房拿了血刃。”

“可父親見了血刃卻是大吃一驚,拿著師父給我的血刃久久不肯放。當時他的表情非常奇怪,似乎有欣喜,有激動,也有些緊張。我問父親,他卻隻告訴我這血刃是江湖傳聞已久的千古凶器,隻是見過它的人卻少之又少。但我總覺得他似乎應該知道我師父的來曆,隻是不敢確定,也不敢問。”

“而後父親又看了我的血刃靈閃。本以為父親會責罰我,因為小的時候多少次我苦苦哀求他教我武功,都被他嚴厲拒絕。這次卻出乎我的意料,他不但沒有責罰我,似乎、似乎還有一點欣慰的樣子,我雖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敢問。”

“現在想想,當時父親的反應很不正常。”月隨風說:“隻是我隻顧高興著父親並未懲罰我,又想著以後終可以光明正大的習武行走江湖,也沒有多想多問。”

“從小,父親雖然疼我,卻始終不肯教我武功,我一直都羨慕甚至嫉妒大哥二哥,他們能每天跟著父親學武,在江湖上揚名立萬,而母親似乎也隻疼他們二人,對我甚是冷漠,從不關心我的衣食冷暖。本想父親既然知道了我會武功的事實,也沒有責罰,我從此可以堂堂正正的習武,也不再會讓母親還有叔父他們看不起,可沒想,父親當場給我潑了盆冷水。”

“父親隨即又嚴令我不得向外聲張天狼山的事,也要我不得向外人顯露我會武功,接著又把天狼山的事都歸到了我大哥身上。我大哥當時在江湖上早已小有名氣,武功也高,十三天狼也盡死,江湖中人自不怎麼懷疑。”

“此後,不知何故,我師父也再沒出現。”月隨風說:“我也似乎又回到了十歲以前的日子。隻是我早已不是十歲的小孩,我也是所謂江湖第一高手的兒子,這樣的生活我又怎能甘心。但有父親嚴令,門裏嚴規,我又感覺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於是你選擇了自暴自棄,流連賭坊煙花之地?成了後來人盡皆知的五毒公子。”煙雨微笑接口道。

“命運真是有趣,”月隨風苦澀笑道:“身在江湖,貴為世家子弟,沒有讓我成為聞名江湖的豪客遊俠,卻又偏偏讓我成了世人皆知的風月中人。不過上天也不虧我,還算認識了你們,也遇到了小芸。”

“那五年前那天又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師父又怎會突然擄走你父親?”煙雨有意避開前麵的話題,問道。

“那年立春後,我父親突然宣布說要閉關,把血月門裏的事務一應交給了我大哥。父親是個武癡,以前也經常閉關,我們也是習以為常。隻是那次父親卻比以往幾次有些不一樣,似乎顯得有些過於興奮或者說緊張,還嚴令我們在他閉關期間不得打擾他,甚至獨約大哥交代了一個晚上。”

“可是十天後,我忽然遠遠察覺在閉關的父親的氣息有些不正常,呼吸脈搏激烈,似走火入魔。”月隨風說:“本來想跟大哥他們說,又怕他們不信,於是我忍不住偷偷潛入密室察看,卻看到了我師父也在密室裏。而父親卻昏迷在地,不醒人事。”

“我忙問師父,他卻告訴我父親走火入魔了,說要帶他離開。”月隨風說:“不待我阻止,師父便抱著父親消失不見。”

“消失不見?什麼意思?”煙雨不可置信道。

“我起初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我師父和父親確實就這麼憑空消失在密室裏。”月隨風苦笑道:“雖說江湖奇人異士無數,輕功高者在我不使血刃靈閃下也有不及,但就算追不上,我也自信能夠看清身法,而且就算輕功再高身法再詭異,也總要留下些痕跡,但那次卻是不同,師父和父親的氣息是憑空消失,現場也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那會不會是縮地成寸之類的術法?聽說在西北一帶,有些高手能遁地十裏,憑空或出或沒,雖說有些誇張,但總不是世人完全虛構。”煙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