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有請(2 / 2)

無端吸了一口氣踏上車去。

“給四爺請安。”無端掀起車簾,踏進車裏,見車內坐著人,她垂首問安。

“坐!”

四阿哥打量著麵前這個子,白衣白裙,然是錦衣紗裙,而是一身簡單的棉布衣裳,像一枝蘭,顫薇薇的,瘦伶伶地,麵孔雪白。

細長細長的眉尖一蹙一蹙地,眼瞼一闔下濃密的睫毛把她的眸光遮掩住了。

暮在車窗外蘊積沉綻,車裏的光線有些昏沉,四阿哥眯了眯眼睛,一隻手像是不聽使喚一般,徑直地伸到無端小巧的下巴下方,指尖一挑,無端的臉被他抬起……

她長長的發絲柔順地自頰間滑落肩頭,如驚鴻一瞥,讓四阿哥有些惘然,似乎內心深處的某一個角落,隨著無端這幾繼滑落的發絲散開。那一刻,他隱隱明晰,原來他的心裏還記著這麼一個身影。

四阿哥陷入了沉默,他伸出手是下意識的行為,他隻是想看清她的麵容。他心裏一直把她記成是在院裏悲戚戚抱他求他的子,她在他麵前就是一個卑小的存在,或許他下意思裏已經認為,她是附屬於他的。

可是當她看到她的麵容時,他卻愣住了,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

無端的微笑溫順謙和,臉上帶著微微含蓄而柔耗笑容。好像對一切人對一切事,對生活開始懷著滿滿的期待。

四阿哥望著她,很詫異她的臉上怎麼有這種笑容。她應該是煙視媚行而又低眉順眼的子。

片刻之後,四阿哥拿開了自己的手。

然後,慢慢地說:“有一種蟲子,叫做蟬,它幼時埋在泥土裏,等時機到時就會從泥土中鑽出,爬到樹上,蛻皮羽化,在撕皮裂膚的痛苦中,蛻去原有的軀殼,獲得嶄新的軀體,新的人生。”

四阿哥慢悠悠地說著,目光不離無端的麵龐。

無端沉默不語,暗自揣測他的意思,他是在說她麼?

“一年不見,你是脫胎換骨了!”四阿哥感慨地歎了一聲。

無端低頭不語,心下疑惑,他為何找她,難道就隻為說這個?不解地斜睨了他一眼。

“怎沒謝謝四爺我麼?”

“多謝四爺了。”無端這話幾乎中咬著牙齒吐出來的,她沒有想到這四阿哥還能討她要謝。難道他不知道他給她服下的是什麼藥麼?

“你別怨四爺我。你想一想,若是沒有我這藥,老八他們早就把你推到風頭浪尖上,哪能容你到現在。爺給你那藥,也是為了你好。”四阿哥看得出她的不悅,對她解世。當初給她藥吃的時候,他隻是想不讓她成為老八的籌碼,卻沒想,能讓她因得福。

“四爺有心了。”無端並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想峽真正的原因。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四下無聲。

“老十三病了。腿疾,也是心病。”沉默一會,四阿哥突然說道。

“啊?”無端有些錯愕地抬頭,看著他。

四阿哥眉頭一挑,盯著無端說:“老十三對你有情。”

“四爺的話,無端不懂。”無端的心微微顫抖,一半是驚訝於他出口的話,一半是情不祝

四阿哥輕輕地吸了口氣,這車裏,除了薰出的檀味之外,還帶了其它的氣息。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是脂粉的,帶的是淡淡的藥。

“你行醫多久了?”四阿哥淡淡一問。

“無端出師不到半年。”無端回答,隻覺這經久不見的四爺,心思越發讓人難以猜測了。他的思維跳得很快,容易讓人覺得他喜怒不定。

“半年?老十三的腿已經病了半年。”四阿哥在想,自己是什麼時候發覺老十三對這個子的異樣情思的,應該是從十三勸說自己不利用祝無端開始的,他覺得十三對這子過於關切了。後來,又發現他不但派了人看著悲濟堂,還不時到那裏走一走,隻為看一看這子的身影。

這種種行徑讓他看得出,老十三對這祖是動了情。

老十三受罰,他羽任。他替他背了一些罪名,他心裏對他有愧。他想著要認十三好過一些。老十三既然喜歡這子,那他就把她送他身邊去。

“爺想請你去替十三爺看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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