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端,他也能看得出來。她對他們兩人中的其中一人一定有不一樣的情思。
三人心裏都有了計較,一起又回到無端屋裏。
因為無端身上還是較為虛弱,拜師奉茶也就是走走過場,無端在榻之上把一杯斟好的茶端給在一邊的沈澤漆,這就算拜師了。
隨後幾人又寒喧一會,十三、十四阿哥又相繼告辭了。
這邊的無端看到兩人離開,心裏是欣喜又有些茫茫然。
沈澤漆則是一直在一邊旁觀。
“師傅。”無端喚了他一聲。
“嗯!何事?”沈澤漆見無端回過神來,他也不去多想。
“沒事,就想喚一聲。”無端俏皮地一笑,自從決定要跟著沈澤漆學醫,她心頭一些鬱集的心結好像有些鬆動,偶爾也會說些俏皮話了。
“怎麼,怕以後不夠叫麼?從今天起你久喚我一聲師父了。”
“知道了,師傅。”沈澤漆半是玩笑的語氣,讓無端心頭很是輕鬆。
“嗯。即是你的師父,我就如同你的父親。若是有不馴之處,我可會責罰的。”沈澤漆擺出師長的架子。
“是,徒兒知道。”無端應一聲說。她的身體雖是十八歲的孩,但是兩世加起來也是三十歲的人了,而且她所經蒼蒼,心態總是偏老成一些,像如今有一個與她差不多大小的人在麵前架長輩的架子,她不由暗自覺得好笑。
“嗯。知道就好。”絲毫感覺不到無端的心思。沈澤漆徑直點了點頭。伸出手想要捋一捋下巴,但是到半空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蓄胡子。一隻手隻能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
“嗬嗬。”他的動作引得無端一聲輕笑。
“不許笑!”沈澤漆臉微微泛紅,做出惡狀低吼無端一聲。
無端隻能低頭隱住自己的笑容,可是兩隻肩膀然住地聳動,沈澤漆還是第一次看到無端的笑臉,他也不多說,隻是看著無端的頭發溫賀笑著,以一種寵溺地眼神望著無端。他已經是把無端當成自己的晚輩了。
一會兒,無端才止住了笑,抬起頭來望著他“師傅。”聲音嬌軟,是半嗔半嬌。
“好了,你既然已是拜我為師,從今以後久好好練習了。你現在是入門晚,又是一介子,行醫之間定有不便之處,你得多心思,多學。”沈澤漆語重心長。
“師傅,一個子行醫是有眾多不便,但是我想也有其中的便利之處。”
“怎麼?”
“術業有專攻。醫學支脈眾多,我想以我現今的年歲和資質並不是學醫的最佳時候,我定不能將眾多的門類都學全了。所以我想專攻一科。”無端抿了抿唇,想以前到醫院俊的時候都是分了科室類別的,醫生也是分了不同種。不知道這古時與現在有多少區別。
“雖說現在分工不是很明確,但是每一個大夫都有各自的專長。你能看明白這一點也是對的。但你想學什麼?”沈澤漆聽她那麼一說,有些好奇。
“不知道史上可有專門的醫者,她們又都擅長什麼?”
“漢時有喚義妁,醫技高超征召入宮,封為侍醫,專為皇太後治病;晉有廣東南海太守鮑靚的兒鮑姑,醫術精良,擅長針灸,以專治瘤與疣而聞名;宋有醫,名叫張小娘子,精通外科,專醫瘡瘍癰腫;明代醫談允賢,專治孺之症。這些都是史書上有記載的,沒有記載的更是數不勝數。你是想效仿她們中的誰?”
“我不想入宮,我對針灸並沒有興趣,更不喜歡拿刀子給人切割瘡瘍,我想我還是做一個專為子俊的科醫生吧。”
“科醫生?”沈澤漆聽到這個詞有些疑惑。
“怎麼?師傅覺得不對麼?”無端這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把以前習慣化的稱呼說了出來。
“嗯。是沒有錯,但是隻是覺得這詞有些新奇。”沈澤漆看她爛漫的笑容,也不多加追問。也隻是隨口一問說做罷了。
“你有了自己的主意也好,隻是雖說要專攻一門,但是一些基本的醫理,你不能不學。”
“是。”
“明代醫談允賢有留下醫書,名為《醫雜遜明天我給你尋來。你先好好看著。等你身子養好些了窘樓下藥櫃前學認些藥材,身為一介醫者,藥材不能不識得。”
“是!師傅。”
這邊無端定下了自己以後學醫的方向。
而那邊,十三、十四阿哥兩人正滿腹心思地朝著相同的方向走去,隻是他們兩人已經故意地差開了道,雖是去向同一個方向,兩人卻走了不同的道路。
路不相同,方向相同。要見的人不同,但是他們的目的卻有著前所未有的一致。
他們都正想著如同說服他們的哥哥們,再也不要為難無端,或是再也不要理會無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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