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循褐”
不…也許是“屹璟”?
還是更多…
我不知道…
至少我現在是“循褐”,哈哈…對吧?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循褐”從夢中驚醒,顫抖著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他的視線集中在指尖,瞳孔微微顫動。原本在指尖上的淚水也劃過手指,最終停留在手掌。他眉間微蹙,眼底滿上一層水汽,隨後額間擠成一道溝壑,狠命地單手握拳,順勢“唰”一下捶打向自己床邊的櫃子。但他的憤怒未減半分,依然臉色沉重,顯然剛剛的舉動不足以發泄他的憤恨,可他卻忽然深深地歎了口氣,把頭埋進被子裏,整個人都顫抖著。他的手死死地攥著被子的一角,青筋在手背上凸起,清晰可見。循褐顫抖著抬起頭,已經無法確認臉上流著的液體是汗水還是淚。
月光透過玻璃灑進循褐的房間,他被這皎潔又清冷的月光吸引,光著腳就走向窗前,注視著窗外的那輪明月,月光灑在海麵上,海麵鋪上被鋪上閃爍的星河。清冷的風拂過,海麵泛起漣漪,那層星河便破碎開。月並未彎得有致,也未圓得可人,但卻能吸引循褐的目光。靜謐的夜,呼吸聲都仿佛放大了幾倍,在耳畔響起。
“果然,我還是更想做‘屹璟’啊…”月光照射他的黑發上,也溫柔地覆蓋著他的白皙的皮膚。循褐黑色的眼眸終於被月光掀起漣漪。他情不自禁地用溫柔的語氣提醒自己應該活成什麼樣,像是在安撫自己的情緒,他自己也覺得可笑,但循褐最怕的還是失去“屹璟”這個名字。
循褐緩緩走向鏡子,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鏡中人的臉不偏不倚地被汙漬擋住,他不自覺地輕皺眉頭,欲擦去汙漬,伸出手觸碰鏡子。循褐的指尖剛與鏡麵接觸的一瞬,他就感到自己的指尖像是被烈火灼燒,又疼又感到燙,他猛地縮回手,睜大雙眼,瞳孔緊縮,不可置信地看著鏡子裏驚慌模樣的自己。還沒緩過神,伴隨著一陣耳鳴和頭暈目眩,他的目光逐漸渙散,也快要失去意識,但每一處神經都因為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快而緊繃,他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隻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來保證自己不會太快窒息。
十秒後,循褐心髒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他感到自己逐漸脫離痛苦,接著心髒的跳動也恢複正常,他鬆了一口氣,呼吸緩下來,耳鳴與痛暈目眩一並消失,指尖焦灼的感覺也早已不見。他想起剛剛的感覺,隻覺得後怕,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在“這樣的時代”,好像什麼也都是可能的了。
循褐深吸一口氣,然後勉強地扯出一個微笑,自言自語道:“明天也這樣麵對大家好啦!畢竟我這麼帥,怎麼能不好好用臉啊?”不知是因為輕快的語氣,還是循褐的自娛自樂,言語間流露出些許難得的快樂,他像是在說給某人聽,但無一人對他的話答複。“…我在說給誰聽啊?”循褐無奈地輕笑著。
循褐抬頭看向牆上掛著的時鍾,現在是淩晨三點整。他鬆了口氣,心裏想著:“還好…還能再睡幾小時。”接著,他躺回床上,不知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喂!循褐!循褐!起床!”
“嗯…?啊?”循褐揉了揉眼,掙紮了一會後,起身坐在床上。眯著眼茫然地看著周圍,大腦還沒開機,一個巴掌拍在了循褐的臉上。
“啊臥槽!”循褐晃了晃腦袋,依舊眯著眼,緩了幾秒後,目光終於聚焦到眼前的人的臉上,那人發色望過去是粉色,但卻能在無意間看到他的發色偏白,藍綠色的眼眸像是被湖水浸染的底部微微泛著藍光的綠石。這樣的雙目清澈又神秘,卻與他小麥色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那人身穿灰黑色的隊服,看起來很高,左耳戴著幾個銀灰色的耳釘,右耳戴著一個耳墜,耳墜的上的綠寶石在日光下搖曳,閃爍著獨特的綠光。寶石下的流蘇時不時被風兒吹動,甚是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