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莫自通趕回了濱城。
回到別墅。
房間裏坐著劉淼、李豆豆和林飛白三個人。
每個人都是愁容滿麵。
“周末呢?”
莫自通問道。
劉淼指了指三樓,拐角的房間。
莫自通上樓後推門而入。
“出去!”
周末嘶啞著聲音道。
“周末!”
莫自通喊了一聲。
“老莫,他們都死了...都死了你知道麼!”
抬頭見是莫自通,
周末壓抑的情緒終於再也控製不住。
“要不是我,他們也許會不會死,都是因為我...”
周末時而低吼,時而喃喃自語。
情緒顯得極不穩定。
莫自通皺起了眉頭,試著勸慰道,
“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胡金”。
在來的路上,
他已經知道了大概的情況。
直到星辰已經被歸藏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可要不是因為我,歸藏的人也不會找上門來!”
周末的情緒變得更激動,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了莫自通的麵前。
質問道,
“你說,我是不是該對他們得死負責!”
聽到周末的話,
不知為什麼,
莫自通突然像是一頭被刺傷的野獸,
抵住周末的肩膀,把他狠狠的按在了牆上。
咚的一聲悶響,
樓下三個人齊齊向上看去。
“醒醒吧周末,你他媽不是救世主!”莫自通喘著粗氣說道。
周末聞言渾身一僵。
心裏那股複雜的情緒忽然漸漸平息了下來。
“放開手吧,老莫”。
彼此僵持了三分鍾後,周末再次開口道。
莫自通鬆開手,
周末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坐回到了床邊。
“之前你不是問過我,我為什麼是孤家寡人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
老莫倚著窗台點上了一根煙,好讓自己也冷靜一下。
接著說道,
“很多年以前,具體多久我他媽也忘了,那時候我還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每天都覺得很滿足”。
“可是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發現老婆和女兒都不在,心裏就想著,做一頓好菜好飯,和兒子一起等她們回來。但是沒想到一等,就等了一個月”。
“我報了警,班也不上了,兒子也不管了,在整座城市裏像瘋了一樣的找,可還是什麼也沒找到”。
“最後你知道我在哪裏見到的她們麼?”
周末低著頭,沒有說話。
“在停屍房裏”。
莫自通自顧自慘淡地一笑,哽咽著說道。
“後來凶手找到了麼?”
周末抬起頭問道。
“找到了,是個異能者,我親手剁了他的腦袋。”
“但是你知道麼周末”,
莫自通眯起雙眼,繼續說道,
“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恨死了全世界的所有人。我也恨我自己,為什麼是個異能者”。
“後來我加入了遊龍,用我的能力殺了更多的人。有的人該死,有的人也不該死。有的是異能者,有的也是普通人”。
“我的能力不再是我的累贅,反而成了我的籌碼,我成了一個搏命的賭徒”。
“直到轉身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身後還有個孩子。他那麼小,那麼無助。而我,竟然已經成了另一個殺人凶手!”
說到這裏他眉頭一鬆,苦笑了一聲。
“我做錯過很多事,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你不一樣周末,你現在還能決定自己要做什麼樣的人。別隻顧著眼前的仇恨,回頭看看那些還活著的人,他們一直在等待著你的回應”。
莫自通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臉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