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望著麵前這堆嘔吐物,真的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吐出來的,因為裏麵有一堆會動的紅色蟲子。
他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怎麼會和這種蟲子結上不解之緣,連胃酸都無法降低活力的魔鬼,怎麼會在他的身體內。如果沒記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吐了。
陳龍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大學畢業後進了一家不錯的國企,成了一個很普通的上班族,混了幾年也無望提拔。然後,在疫情來臨之前,他選擇了辭職,因為以前的工作關係,就跟朋友合夥創業做了個小旅行社,這期間他學的倒是很勤奮,世界各國的人文曆史,地方風俗什麼的,本來他也很喜歡這些。但辭職這件事,恐怕是他人生當中最大的一次錯誤選擇。
他曾與朋友開玩笑說這是五年創業,三年模擬。幾年後,經濟也沒有太大的好轉,旅行社的經營也是曆經了很多風雨飄搖,國內的旅遊都是絆絆磕磕的,國際就更不用說了。心灰意冷之後,也試著做了些別的小生意,但都很不理想。疫情放開後的兩年,生意就好多了,但還是不太忙,在上個月接了一個比較大的團單後,他也打算四處去逛逛,排解一下之前抑鬱的心情。
原本他是很排斥去日本旅遊,但這次旅行社拿到的優惠力度真的很大,看著銀行卡裏僅有的碎銀,他打算跟這個團去日本看看。在到達京都後,他吃了最喜歡的生魚片,那是很大很大的一條藍鰭金槍魚,算是這個便宜旅遊團最值得期待的東西了吧,當時也覺得超級好吃,然而不久,就感覺頭痛,眼前一片漆黑,昏沉沉好像喝多了一樣,可過了一會眼前似乎明亮了起來。再後來,他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吐了一大堆東西,他定睛一看,看見那些東西竟然還在蠕動,感覺一陣煩心,又要暈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
“吐了吐了,少爺又吐了!”
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喊道。
他隱約地聽到有人這樣說。
少爺?什麼少爺?在叫誰?我嗎?我還是感覺暈暈的。
“速速再灌一碗藥!”
“是!”
陳龍隻是覺得喉嚨到胃都是火辣辣的疼,但一瞬間之後就變得清涼了。慢慢地他睜開眼睛,逐漸地又失去了意識。
“太好了!哎?怎麼又睡過去了?”
“行了,有救了。”醫生長籲一口氣。
“快給神醫多上兩貫茶錢!”一個白胡子老頭喜笑顏開地叫道。
“豈敢,豈敢,先讓他睡吧。公子雖然年少,卻早已周濟百姓、恩澤鄉裏,能為公子治病是我的福分,本來,這腹中有蟲也不算什麼大病,但是這種紅蟲,被吐出還能有如此活力,很是詭異,我雖然行醫多年,卻從未見過,但依五行,紅屬火,又看到這蟲活動起來很像火焰,所以我隻是以水生的苦寒涼藥壓製,再配合催吐的針法罷了。所以現在我也不知道主要病因是什麼,但病從口入,先注意飲食吧,勿食辛辣,勿飲熱水,此病易心煩心焦,還要注意靜養。”
老頭千恩萬謝,可是又搖了搖頭,皺著眉頭、長噓一口氣:“那就是無法根除了?”
“哎,我跟您老說實話吧,我也行醫幾十年了,什麼疑難雜症沒見過?若公子隻是中毒或有病,不是老夫誇口,假以時日,我必定能治好他,可是......這些蟲,不簡單啊!”
“哦?先生請直言相告!”
“我看,有點邪門兒,老夫年少曾遊學雲南一帶,接觸到很多少數民族的草藥,而那時我看到,有些民族是巫、醫不分的,所以,我也知道了一種邪術——蠱毒!”
“啊?您是說我兒中的是蠱毒?”
“這正是我要解釋的地方,這還不隻是蠱毒。”
“先生請直說。”老頭急不可耐。
“對於蠱毒,老夫也與巫醫有過交流,知道些皮毛,蠱毒的基礎是蟲,原理就是以毒養蟲或利用不同的蟲毒,再或是其他的動植物毒互相作用,因此非下毒之人便難於解毒,可蟲源於自然,是本來就有的,你再怎麼變化,它還是蟲,但你再來看這些紅色的東西!“說著,醫生以長針夾起一隻投入盤中,又取利刃橫豎劃上幾刀,隻見碎蟲沒有絲毫體液流出,而且每塊蟲都可以活動自如,還似乎全都正在生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