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6月仿佛格外漫長,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裏,除了悶熱,實在是沒有一點夏天的氣息,風輕無雨,隻有太陽火辣辣辣炙烤著大地,連同許彥竾的思緒也一起飄散。
許彥竾又想起了15歲的那個夏天,那時自己還在鹿林小鎮上中學,但他也盼望著自己趕緊中考,然後順利拿到畢業證,再去一個離家遠一些的高中。
此刻想的依然是要趕緊拿到畢業證,隻不過這次是時之大學的畢業證。
15歲的夏天如此讓人難忘,是因為許彥竾從那個時候起就下定決心要獨立生活,要賺很多很多的錢,過不用看人臉色的日子。
人從來不是慢慢長大的,是在經曆了一些磨難一瞬間長大的,15歲那年,他長大了。
許彥竾正坐在電腦前看著隨機變換的壁紙暗自出神,自己確實如願以償的離開了那個貧窮的讓人窒息的家……
還沒來得及回憶更多,就被Lulu姐甜美的嗓音拉回現實,“許彥竾,我需要一杯冰拿鐵”。
許彥竾反應過來以後馬上站起來對著總裁辦公室回道“好的,Lulu姐,請稍等。”
Lulu是方慶集團的總裁,她不似其他管理層整天穿的非黑即白一絲不苟,因為經常穿各種不同色係的裙子出現在大眾視野,加之人長得漂亮,所以美麗成了她的代名詞。
Lulu之所以年紀輕輕就當上總裁,一方麵是家族企業肯定優先用自家人,另一方麵Lulu確實學識和管理能力一流,從意大利留學歸來就被方慶集團董事長,也就是Lulu的大伯傅應鴻安排進了公司做高層管理。
許彥竾在茶水間全神貫注的做咖啡,最後又打了一些奶泡在上麵做了一個愛心拉花。他其實在Lulu手底下實習的時間不短了,從大四下學期開始就經過層層篩選來到方慶,但因為還沒有拿到畢業證所以一直沒有轉正。
這段時間他已經摸清楚了Lulu姐的脾性,看到精致美麗的東西會讓她心情愉悅,他認為讓老板開心也是自己的工作之一,因而每天的咖啡拉花,從周一到周五都不重樣。許彥竾檢查了一下放在歐式雕花帶金邊圓盤上的咖啡,很完美,這才匆匆端到Lulu辦公室。
Lulu聽到輕敲玻璃門的聲音,停下手中的鋼筆,抬眼就看到了愛心拉花,心情頓時放鬆了一些,她抿嘴一笑,語氣輕快道:“許彥竾我知道你心靈手巧,但這愛心是幾個意思,我可不搞辦公室戀情喲!”
許彥竾有些窘迫的摸了摸後腦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Lulu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Lulu頓時笑了,本就好看的麵龐笑起來整個人更顯得溫柔:“你呀,真是麵皮薄,跟你開玩笑呢!”說著瞥到牆上的掛鍾已經馬上指向7點了,又說:“我這已經沒什麼事了,今天你早些回去吧!”
許彥竾隻得笑笑,隨即跟Lulu說了告別的話這才輕手輕腳走出了辦公室。
此刻傅白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倚在窗邊,綠茶飄散的香氣濃鬱豐富。他骨節分明的拇指有規律的點在杯子手柄上,就跟心裏打的算盤似的,他琢磨著要找個什麼理由去說服傅瑩,把她的助理占為己有。
傅白不喜歡叫他的堂妹Lulu,這是她留學時候的名字,他還是更喜歡叫她瑩瑩,畢竟這個名字他已經叫了20多年了。
傅白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麼自己的助理總是待不到轉正就忙著辭職,明明他開的工資在行業內非常高。
他看著傅瑩的助理實在是眼熱,她之前那個女助理也是從畢業就一直跟在傅瑩身邊,要不是因為孕晚期了,加之沒人給帶孩子,想來也是不會走的。
之後就是許彥竾接手了傅瑩助理的工作,直到現在人家也每天勤勤懇懇工作,絲毫看不出要辭職的念頭。
傅白盤算著便想通了,是自己太過於吹毛求疵了,可是誰又會承認自己的缺點呢?如果能把許彥竾要過來給自己當助理,以他嚴謹的做事風格和極好的耐心,說不定能在自己身邊多待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