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在酒吧戴墨鏡的,除了西延這個瘋子,還能有誰?
我翻了個白眼,壓根沒空搭理他,繼續專心完成我手上的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尷尬到,西延摘下墨鏡指著我,氣急敗壞地說:“你你你,你翻白眼是什麼意思,豈有此理!”
他一拍吧台:“你們經理在哪,我要投訴你!”
我看他傻得怪可憐的,好心跟他說:“一邊玩兒去。”
“西紅!你!”他好像真的生氣了,滿臉通紅的。
“大庭廣眾,別喊筆名。”
雖然西延也是他的筆名,但我可沒喊出口。
西延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貼心給出建議:“叫我小紅吧。”
總比叫西紅好。
“小紅……”西延臉更紅了,一直紅到耳尖。
他手背抵在嘴角,眼神飄忽,“咳……這樣叫不好吧,我們也沒那麼熟……”
我:“?”
我連真名都不想告訴你,你是從哪裏看出我們很熟的?
“不過既然你提出這樣要求,”西延端正著身體坐下,“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以後你就喊我阿延吧,”西延像是臉部抽搐,嘴角一會兒往上一會兒往下的,“……小紅。”
說完突然伏在吧台上。
“……”
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話咽回肚子。
算了,看孩子這個傻樣。
我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心裏歎了口氣。
長得帥是帥,也不知道怎麼會傻成這樣,明明他書內容寫很好。
突然想起幾個小時前遇到的那個醉鬼。
……難道帥哥的顏值都是拿智商換的?
我邊琢磨著兩者有沒有什麼正相關聯係,邊順手把調好的酒放在西延麵前。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是一分鍾後。
猛然轉頭看去,杯子裏的酒已經沒了三分之一。
……糟了。
我和西延認識很久了。
我們都是同一個編輯手下的作者。
前些年,我寫的第一本書出了很好的成績,編輯很高興,正好又是跟我在一個城市,然後她約我出去吃飯。
我到了那邊才知道還有別人,那就是西延。
西延那會兒剛簽約,編輯覺得他潛力很大,又都是在一個城市的,於是把我們倆都約出來一起吃飯。
順帶介紹我倆認識,還表示希望我多帶一下西延。
沒錯,西延在一定意義上來說,算是我的徒弟。
也是那場飯局,我和編輯在同一件事上達成了前所未有的共識。
那就是,千萬、千萬不能讓西延喝酒!
我渾身僵直,轉身看向低垂著頭的西延。
他伏在桌上,肩膀突然小幅度顫抖起來。
我:“!!”
完了!
我丟掉手裏的東西就要跑,可惜終究慢了一步。
西延身高腿長,撐著吧台輕輕鬆鬆躍了進來,跟堵牆似的擋著我的路。
他一把抱住我:“西紅,走!”
我反抗:“不不不,我就不走了。”
西延拉著我往外拖:“走走走,走嘛!”
我扒著桌角奮力反抗:“不不不,我不去啊!”
西延抱著我的腰,不達目的不罷休:“別反抗,我會讓你舒服的!”
這句話成功勾起我的悲痛回憶,我雙腳都蹬了起來,像隻被人抱住的貓,使勁往外鑽,咬著牙道:“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