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鬼_其四(1 / 1)

公安總部一樓大廳。

趙娜的母親已經哭的泣不成聲,其他人則是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去?我女兒現在在家裏出了事!”趙娜的父親怒不可遏,抓起大廳門前的守衛,將其一把頂在鋼化玻璃製窗上。

邱鴻仙想要製止趙娜父親的過激行為,但最終礙於身份放棄了行動,反而是她身旁的曹國安站了出來。

“先生,恕我直言。早上公安就已經強調,所有關於安可藝案的人員在安可藝沒有被拔除之前,都要安靜的待在公安裏。否則一旦出現生命危險,公安也無法照顧到。”曹國安邊走邊說,周圍的人也自覺的給這位四十有餘的老警察讓開了道。

趙娜父親扔下守衛,回身瞪向向自己走了大言不慚的男人,心頭更旺了幾分。

把他們抓來這破地方,隻是更加突出公安的無能。也正是因為信不過公安,他才會選擇讓女兒待在家裏,由他雇傭的民間術士保護。

“那不是因為你們公安都是廢物,我才不想把我女兒……交給你們這般子(四江方言)。”趙娜父親咄咄逼人,憤怒與懊惱已經衝昏了他的頭腦。現在,他甚至有想衝上去把這老警察打一頓的衝動。

家犬、廢物、蛀蟲……

對於公安如今的處境,曹國安最清楚。如果能真有人像二十多年前一樣敬畏公安,那還真是有鬼了,明明就連他自己也都打心底裏討厭這個職業。

早上還能打著招呼,晚上就隻能盯著遺像發呆。而這樣的事,曹國安已經經曆了太多次,以至於當與他發誓白頭偕老的愛人死在他麵前時,他都是麻木的。

這就是公安,一個壓抑到死的操蛋職業。

黎晨將小姑娘的頭埋入自己懷裏,並不希望她看到大廳內發生的鬧劇。

壓抑……伴隨著趙娜母親的哽咽與抽泣,大廳裏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向劍拔弩張的二人。

但想象中的大打出手並未出現,二人過了良久都未再有動作。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趙先生。”曹國安道:“公安已經派人去解救你的女兒,不出意外,現在已經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趙娜父親回應曹國安的隻有滿含恨意的磨牙聲。

試問一個普通女性在被剪刀刺穿咽喉後需要幾秒窒息。

隻需十秒。

趙娜沒救了,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曹國安說的也隻是漂亮話,趙娜的父親也清楚。

短暫的衝突過後,趙娜的父親在公安調解室的安排下,跟隨搜證三科的幹警一同前往案發現場。

而曹國安也用新人需要鍛煉的理由,把黎晨與邱鴻仙也帶了過去。

四月二十三日,早晨。臨江路,新世界小區四期二棟。

樓下早餐鋪內。

曹國安和邱鴻仙吃著熱麵,鋪子外站滿了人,搜證科下屬的法醫們將趙娜的屍體由樓上抬至公安的運屍車內以做最後的靈監測。

黎晨手裏攥著專獵五科的行動報告和搜證科的現場勘探資料。

趙娜的房間就在這棟的三層,抬頭向上望去,還能看到趙娜房間半掩的窗戶隨著輕風微顫。

黎晨的目光最終穿過人群,落在了慘死的趙娜身上,她的母親匍匐在她的胸口痛哭流涕,她的父親依舊是大吼大叫著。她的臉被手裏緊扣的剪子劃的麵目全非。

比起圍觀者恐懼與震驚,他能讀到的,卻是施害者安可藝的不甘與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