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朝,盤庚城外。 “喂!那邊那小子!麻煩過來幫忙!”
黃昏下,餘暉將山群染紅,一個車夫推著一輛裝滿糧草的推車卡在了泥土路中央,看樣子,怕是車軲轆陷入了坑中。
看樣子,那車夫怕是有個五六十歲,黝黑幹瘦,一邊朝著七八丈遠處的一名少年喊著,一邊拭去汗水。
那少年提著一條大魚,一邊撓了撓頭,在確定喊的是自己後連忙放下手中的魚,小跑著上前幫忙。
然而,盡管兩人合力推車,那車卻是一動不動,兩人又改變姿勢,一個在前麵抬,一個在後麵推,那車依舊是紋絲不動。
“誒呦,大叔,看來我的勁頭還是太小了,你等一下啊。”
那少年幹笑一聲,扯開嗓子對著遠處大喊
“南宮哥!過來幫忙!”
車夫此時若有所思。
南宮這個姓氏,他們長坡村裏隻有一戶人家,就是村長南宮銘山。
村長靠在盤庚城裏頭賣糧食,在村裏可以說是一方富豪,甚至在盤庚城也能算是個小貴族。
眼前這少年喊的南宮哥,想來便隻有南宮銘山的獨苗,南宮嶸了。
想到這,車夫不免有些激動。
“咋了?”
不遠處視線的盡頭,一個衣著打扮幹淨利落的少年麵帶笑意走了出來。
那少年劍眉星目,五官猶如被刀刻一般立體俊朗,一口大白牙格外引人注目。
“什麼事啊,阿毛?”名為南宮嶸的少年笑了笑,又看向車夫。
“你是…李叔?這是咋了?”
南宮嶸明顯認出了車夫,李叔常年在他家幹活,雖然他這段時間三天兩頭往外麵跑,不是下河摸魚就是進城裏頭逛一圈,但是李叔他可不會忘記啊。
“車,車卡在這裏了,我抬不動,這小子和我一塊兒,也抬不動。”
李叔摳摳下巴,說道。
“小事,看我的。”
隻聽南宮嶸一聲輕笑,擼起身上麻布衣服袖子,雙腳站定,兩手隻往那車把手一握,一發力,手推車便毫無阻礙的從坑裏麵拽了出來。
這還沒完,南宮嶸硬是抬起糧車順著路走回村。
“李叔啊,前麵就是村子了,路要平一些,要不我給您抬回家去吧。”南宮嶸笑了笑,不等李叔回答便輕車熟路的大步走向李叔的茅屋。
“喲,小嶸!”
“南宮小子,回來了!”
“南宮哥,城裏說書先生今天講的啥啊,你給我們說說唄。”
一路上,所有人都對南宮嶸打招呼,不論是男女老少,都將他擁簇仿佛這個長坡村,他才是村長。
“你小子回來了,正好家裏還有幾十石糧食,明天你和我一塊兒送店裏頭去。”
此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兩眼瞪著南宮嶸,沒好氣道。
此人正是南宮嶸的父親,南宮銘山。
“銘山…這…”
幾個行商此時被南宮嶸抬著糧車的樣子嚇了一跳,這一車,沒有一千也得有個八百來斤吧…
然而此時其他人卻是見怪不怪,整個長坡村最出名的是誰?
南宮嶸啊,這位可是天生力大無窮,三歲能拉著一頭牛滿山跑,險些將牛累死,五歲扛起千斤重的巨石,十歲時整個長坡村附近村寨都知道這麼一號人物,所以沒誰敢來招惹長坡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