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1:32分。
青嶺山精神病院。
104病房。
深色的窗簾縫隙露出一點月光。
病房裏整整齊齊的排著四張床,月光通過那點縫隙照在床前的病曆板上。
姓名:左如茹 年齡:19 親友:雙親已故 症狀:輕微被害妄想症,重度幻想症。
姓名:幸景桂 年齡:20 症狀:重度焦慮障礙。
姓名:白枝霧 年齡:21 孤兒 症狀:輕度雙性情感障礙,中度精神分裂,輕度狂躁症。
姓名:鬆墨解 年齡:21 孤兒 症狀:輕度多重人格分裂,輕度幻想症,輕度強迫症。
從左到右,排列的整整齊齊。
已經很晚了,房間裏除了輕輕的呼吸還有悉悉窣窣的聲音。
第三個床上的人微微蠕動著,那悉窣的聲音正是這個人發出的
此時的白枝霧正在不停的計算,計算他還能活多少天,他來到這個小說已經7743天了,來這個精神病院也有1078天了。
是的,是小說,並且隻是個出場2—3章的炮灰。
他在現實中因為溺水死亡,再次他胎穿成了這個和他同名的炮灰。
雖然隻在小說開始不久後就死了,但故事還沒開始,他是在這本小說中真真確確的活了21年。
這21年裏過的很艱辛,他在這個故事裏和男主從小長大,但一路忐忑,他和男主在封閉“學校”生活了十七年,後又一起在精神病院生活了三年,說句竹馬也不錯。
這是本無限流小說,在這本小說裏男主鬆墨解被欺負了十七年,後又因為一場大火失去了所有,卻記起了自己其實不是人,他是一個恐怖空間產生的惡意,記起一切的鬆墨解選擇回到空間中,大佬扮萌新,看清了之前的朋友,拿回了自己的一切。
是本為了爽而爽的小說。
可惜他白枝霧就是那個被大火燒死,後被拉進空間,又被鬆墨解看清的活話打死的炮灰。
唉,天要亡我。白枝霧這樣想。
隨後他又將拳頭伸出去,在右邊朝著空氣狠狠揮了幾下拳,後又想起鬆某某說明天下棋讓他贏兩局又放下了手。
放過你一回,白枝霧這樣想。
13:47。
青嶺山精神病院。
病人們剛吃過午飯,大多病人都在房間裏安靜的午休。
當然,也有不安靜的。
比如104號房間的四位。
青嶺山精神病院後草地。
四人正在草地上坐著。
一位略顯清秀的男生沉默的坐在一旁
另一位頭發微卷臉微圓的男生正不停的翻土,並將土蓋在自己腳上,嘴裏不停的嘀咕大家都是好蘑菇。
而另外兩個有一人正像沒骨頭似的靠在旁邊的人身上,正是白枝霧。
而另一個人也由他這麼靠著,手上也不停的拿著小蒲扇給白枝扇風。
此時的白枝霧剛計算完自己還能活2天。
要多享受一下,於是他用手輕拍了一下正在給自己扇風的人。
“鬆墨解,我餓了。”白枝霧說,語氣中似乎還帶些委屈。
鬆墨解停下手裏扇風的扇子停下,從口袋掏出兩包餅幹。
“隻剩兩袋了,你選一個,剩下的你晚上餓了再吃”鬆墨解輕聲說,他看著白枝霧眼神帶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某種情緒。
“如果我騙了你,你會怎麼對我?”白枝霧邊吃邊假裝漫不經心的問。
他看到鬆墨解搖了下頭,他說他不知道。
白枝霧不問了,他又像沒骨頭似的趴在鬆墨解身上。
他知道這種什麼都不用幹的迷生活馬上要結束了。
此時的畫風變成一個人沉默坐著,另一個在拿土蓋自己的腳,而另外兩人一個趴在則是人身上吃餅幹,另一個人左手喂餅幹,右手扇風。
四個人構成一道奇怪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