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銀月那質問的目光,那侍女小妙更是害怕的跪下,頭磕在地上,眼中浮現幾滴淚珠,結結巴巴的道:
“奴……奴婢真……真的看到了。”
這下銀月徹底慌了,他快速上前蹲下,雙手搭在小妙的肩上,扶起她,是她看著自己,銀月帶著怒氣開口,道:
“小妙,你確定嗎?”
銀月說著,不禁皺起了眉頭,小妙被他這麼看著,心中更是害怕,身體止不住的蜷縮了一點,眼中閃爍的淚珠豆大般的湧出。她不敢再去看銀月,緊緊閉上雙眼,別過頭去,抽噎道:
“我……我……我確定。”
這下銀月更慌了,他平時都是獨自一人散步,身邊根本不會有侍從跟著。顯然,梁材算準了這一點,他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卻被身後沈溢的聲音打斷了。
“夠了!”
沈溢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從未凶過銀月,一直任由著他鬧,寵著他,可現如今……他心中也明白,沈溢是真的生氣了,他隻得識趣的閉上嘴巴。他眸中的光芒一點一點減少,眼眸愈垂愈低……最終,他站起身,退到一旁,垂著頭,早已沒了之前的那副囂張氣焰,活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沈溢將他這副模樣盡收眼底,剛剛那一句話,沈溢當然不是吼他的。因為他知道銀月是清白的,看著這一行人這麼汙蔑自己的心上人,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最後還得和他們同流合汙,他怎能不氣?
他隻怪自己能力太弱,身為一國之君,不僅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子民,還要自己心愛之人為了他以身犯險。
這一刻,他多麼希望自己不是那所謂的什麼皇帝,他多希望他和銀月就是兩個普通人,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染世俗風雨;他多希望自己可以為他站出來說一句話,可幻想終究是幻想,現實就是那麼無情。
他不敢再去看他,他怕自己忍不住為他說幾句話,讓他更危險,他隻得狠下心來,道:
“既然有人稱看到了。”
他斜了一眼小妙,應是在恨她沒有說出實情,卻聯合梁材來陷害銀月。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又落在了銀月身上。正巧,銀月也望向他,兩人就這麼對視上了。
銀月眼眶不知何時竟微微泛紅,此刻的他哪還有什麼大將軍的威嚴,看過去簡直就是一朵正經受風吹雨打的嬌花。
看銀月這樣子,沈溢隻覺得他的心被什麼緊緊勒住了似的,喘不過氣。他不禁吞咽了下口水,急忙移開目光,又繼續說道:
“量此次銀將軍未釀成大錯,就罰他禁閉三月,不得外出,外加抄經書百遍,如何?”
梁氏父女這才不再哭哭啼啼,梁材更是肆無忌憚的揚起一個笑,道:
“如此,甚好。臣替小女謝過皇上。”
說罷,他行了一禮,沈溢則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離開了。梁材又走向銀月,挑釁道:
“往後還請銀將軍注意一點,若是碰上了其他不好說話的大人,恐怕不會這麼了了結束啊。”
麵對梁材的挑釁,銀月絲毫不在意,他腦中一直在想沈溢為什麼會生氣。
梁材見麵前此人沒有理他,氣的更是麵紅耳赤,喊道:“銀將軍!”
被他這麼一喊,銀月總算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他,便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