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雀安從來沒想到過自己也有今天。

在熬夜太久正擔心自己可能猝死的時候,她突然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來,並且心口絞痛。在拚著最後一絲力氣緊急撥打了120後,就暈倒在了床上。

早知道去醫院看看心髒了,一直覺得時不時刺痛但是沒去看過,怕浪費錢。或者也許不連續熬夜到淩晨4點再睡,沒準也不會死這麼早。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顏雀安坐在椅子上,腳蹬在前麵的桌子邊,放任自己的身體連帶著椅子一晃一晃地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周圍全是古色古香的裝扮,一件件物品擺放看起來都極其講究。可惜雀安是個不識貨的,她隻能從周圍的環境和自己的衣飾中依稀分辨出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重生到了一個陌生人身上。

如果你要問她怎麼知道是重生,而不是整容或者惡作劇?雀安會告訴你,目前應該沒有技術能做到把她身高低個十幾厘米吧。不僅僅身高變了,連容貌三圍都變的徹徹底底。

她從一個還有點胸的禦姐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平胸的圓臉杏仁眼可愛小蘿莉。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悲,對於顏雀安本身來說,她是喜歡個子矮點的。

顏雀安重生過來第一天的時候,她就嚐試著在屋子內搜索一些原主的消息,但是沒有找到。這個屋子很幹淨,幹淨到沒有一絲絲私人物品。衣櫃裏連衣服都沒有,梳妝台也沒任何胭脂水粉,或者現代那些護膚品,她隻能勉強靠著身上的古風衣服和屋內裝飾來判斷這是古代。

重生來五天的時候,她也想打開門去外麵看看,但這五天除了門外時不時有人來送飯保證她不餓死外,根本沒有其他人靠近,就算聽到什麼腳步聲聽到她拍門聲後也會迅速離開。

就好像這裏關著什麼惡鬼一樣,顏雀安捧著臉在梳妝鏡前仔細看了看,然後喜滋滋地揉了揉還有些肉感的臉。

明明是個小蘿莉,哪裏那麼可怕。

送飯的人都來無影去無蹤,好幾次雀安看到飯菜的時候,它們就已經被放到窗口了。為了找到一個交流的人,她蹲在門口蹲了一夜,然後就在她以為又要猝死的時候,蹲到了一個影子。

沒錯,影子。

隻見“嗖”的一下,一個影子飛過,窗戶口就出現了一個帶著蓮花花紋的精美食盒。顏雀安沉默的看著那個從窗戶外滑進來的食盒,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可惡,那個送飯的人甚至都不願意出現一隻手!

但是不管她內心怎麼想,不管她蹲了多少次,都是這樣的結果。

於是,在第十二天的傍晚,她擺爛了。

這個身體的原主沒留任何東西,連記憶也沒有,因此她連自己為什麼被囚禁在這都不知道。因愛生恨?還是為了逼迫她說出什麼秘密?又或者是為了拿她威脅某個人?

嗨,誰知道呢……但是既然不讓自己死,那就一定有用,後麵肯定有人要來見自己。

顏雀安開始發揮自己作為小說作者的想象力,腦補後麵劇情。

或許該練練口才,嚐試在對方來的時候用三寸不爛之舌來奪取一線生機。

拉倒吧,她真這麼能說當初找工作就不會那麼困難了。

閑得時間久了,就會瞎想。顏雀安現在就屬於這種狀態。她的思維一向跳躍,現在想著想著又想到了自己在現代的養母。

她從小是被養母領養的,不知道自己爸媽是誰,也不知道孤兒有多可悲。她很幸運有一個愛她的媽媽,隻不過不知道現在她怎麼樣了,隻能祈禱這個身體的原主穿到了自己身體裏,這樣至少對方不會傷心。

“啪。”

窗戶打開,食盒被推了進來。顏雀安動也沒動,仍然在椅子上“吱呀吱呀”晃,直到又出現“篤篤”的兩聲,她才詫異地望過去。

隻見一隻白嫩的手出現在窗前,打開了封閉許久的窗戶。顏雀安倒吸一口涼氣,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

十二天了!你知道她這十二天怎麼活得嗎?

十二天來一個交流的人都沒有,她都快瘋了!

“你好你好!有什麼事嗎?是要放我出去了嗎?”她熱情地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使勁搖晃,就好像見到了親人一樣。

對麵是個冷清的姑娘,膚色雪白氣質上佳,就算被她這樣過分熱情地對待也麵不改色。而是緩緩抽回了自己的手,行了一禮,一板一眼地說道:“請秋秋姑娘沐浴,明天我們老爺要來見你。”

“好的好的。”顏雀安瘋狂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剛剛說了什麼。

沐浴,她詭異地沉默了一秒。

顏雀安這才想起來,已經十二天沒洗澡了,而且這十二天全都在這個房間解決的,雖然有人從固定地方取走換新的,但是味道實在也算不上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