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柯皺了皺眉,這人到底是誰啊?
“這些士卒,一部分是運糧隊的,一部分是河源過去救助涼州城的。
運糧隊的不但把糧草輜重安全送到涼州,還俘獲了五千精騎,燒了吐穀渾大營,追擊潰散奔逃的吐穀渾大軍,擊殺俘獲無數。
河源郡的那些士卒到了涼州,追擊敵軍,俘獲無數,還押送十幾萬俘虜送到長安。
可能在你看來,這是他們的職業職責,應該做的。
但是,他們立了如此大功,獎勵點好處不行嗎?不應該嗎?
他們可是為了大唐出生入死,你們能在長安安享太平,都是他們在用生命給你們擋住了那些蠻夷的屠刀。
你們可別說,就那點封賞和撫恤金,就能讓人心甘情願的賣命。
要不然,把你送前線去和突厥人交戰,回頭我給你幾十貫錢,如何?”
那個禦史張口結舌,想說什麼,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讓他去邊境打仗?
別扯了,我在長安做官,幹嘛非要去邊境受苦。
我又不是武將。
我隻是個嘴炮強者。
李世民越發的緊皺著眉頭。
這些事情,本來就算要做,也應該是他這個皇帝下令,朝廷來做。
孟南柯就這麼私自做了,這是沒把他這個皇帝當回事,沒顧及朝廷的顏麵啊。
此時,又有一個禦史開口。
“那孟縣公今日回到長安,為何不先來皇宮向陛下複命,卻先回了自己家裏?
這豈不是目無君上,藐視皇權?”
李世民看著孟南柯,看他對這個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孟南柯笑了笑,繼續回答。
“嗯,剛才我確實是先回了趟家,對於這個,臣並不否認。”
還沒等那個禦史開口,孟南柯緊接著又說。
“可是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從涼州回來,我派人回府去報平安,可是沒想到護衛從家裏又回去尋我。
我的夫人,二十多天前產下一子。
要知道,臣奉命去涼州的時候,賤內已經懷孕快九個月了,隨時都可能生產。
現在的女人生孩子,那可是和闖鬼門關差不多,誰也說不準是母子平安,還是一屍兩命。
臣非常擔心賤內的安危,可是為了大唐,我還是不得不離開家,前去涼州。
這一去,就是近兩個月,等回來了,還好聽到的是母子平安的喜訊。
臣心中激動,所以有些失去理智,就想著趕快回去看看她們母子。
不過,臣可沒有目無君上,也不是藐視皇權,隻是因為太過思念夫人,擔憂孩子。”
這個禦史還要繼續追問,不過,李世民擺了擺手阻止了他。
算了,糾結這事也沒什麼意義。
他的身份不一般,即使是對皇權沒那麼敬畏,也是正常的。
隻要他對大唐沒有什麼異心,能為大唐效力,就是很好的了。
不過,也要敲打敲打他,讓他明白,這大唐,還是李家的天下。
“新豐縣公孟南柯,把牛馬等私自出售,私自送人,藐視朝廷法度。
回長安後沒有複命,先行歸家,此為對君主對皇權的褻瀆。
故,剝奪孟南柯新豐縣公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