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個四十多歲的官員小跑著過來。
“見過大總管、潞國公。”
侯君集扭頭看了看他,淡淡的說道。
“馮刺史不在城裏安撫百姓,來城頭尋本總管,所為何事?”
馮叔可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低聲說道。
“大總管,城裏糧草不多了,最多隻夠十五日吃用。而且,滾木雷石、火油、箭矢等守城物資,也不足了。”
目前涼州,馮叔可負責後勤保障,侯君集專心戰事。
後勤供應不上,如果出了問題,這是馮叔可的罪責。
侯君集臉色陰沉低聲怒喝一聲。
“馮刺史,涼州城本該有供應大軍三個月的糧草,這才多久?怎麼可能就剩下五天糧草?”
眼睛死死盯著低著頭的馮叔可,咬著牙。
“莫非,你們有人盜賣了糧庫?”
守城物資這些天用了多少東西,侯君集心裏明白,以涼州的庫存,估計還能大戰個三五次。
可是糧草怎麼可能就剩下這麼多?
甘州、涼州,這樣的邊關,一般情況至少也有三個月的存糧,這才不到一個月。
馮叔可苦著臉連連搖頭。
“大總管,馮某身為涼州刺史,知道糧草物資對於此城的重要,怎敢做出盜賣糧庫之舉?
那三個月的糧草,是按原來五千守軍計算的。
可是,大總管這次又帶來一萬將士,這些將士也是要消耗那些存糧的。
這還是這些將士自己攜帶了一些糧食,要不然,可能連十五天的糧食也沒有了。”
這他娘的。
侯君集臉色黑乎乎的,原來是這樣。
半個月後,如果再沒有糧草物資送進來,這城怎麼守?
可是,外麵十來萬吐穀渾大軍,糧草物資如何能送進來?
而且,很有可能吐穀渾會派人過去劫糧道,說不定那批糧草物資,已經被人家搶走或者燒毀了。
這時候,他倒是不想孟南柯出事,能順利的把糧草運過來了。
可是,隻要對方的領軍人物不是白癡,就必然會派人劫糧道。
嗯,古代戰爭,這好像是經常會用到的謀略了。
侯君集眯了眯眼,眼珠子露出一絲寒光。
“城中富戶,可有糧食?”
馮叔可一愣,這玩意兒怎麼說呢,富戶們當然會有糧食,但是也不好硬要吧?
富戶們和世家可都是有聯係的,盤根錯節。
如果敢硬來,到時候朝中那些世家大臣,還不得瘋搶的彈劾你。
“大總管,富戶們倒是有些糧食,可是,他們可都和朝堂上的大臣們有關係的。”
侯君集臉色才稍微有點好轉。
隻要有糧食就行了,管他和誰有關係。
如果敢不拿出來,就給他安個通敵罪就行了。
求援的奏折和信件都已經發出去了,這城,他必須堅守待援。
不過,現在也不急著去收集糧食,還有半個月糧草,萬一這半個月,出現什麼反轉呢?
比如說,河源郡的鄭仁泰,如果能夠帶人過來,甘州方向如果能夠派出援兵,蘭州那邊如果能夠派出援兵。
說不定還能把城外的吐穀渾大軍打敗,到時候,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河源郡和甘州方向,能不能來援兵這個說不好,可是蘭州那邊,應該一時間是來不了了。
因為,他前幾天拚死送出去的幾個信使,前往蘭州那邊的,撞上了慕容夕照的那隊人馬,早已經被殺了。
所以,他的奏折和向蘭州的求助,不可能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