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哥哥，我疼……”
“沒事兒，不疼的，我們然然可是男子漢，肯定不會怕的對吧？”
“對，我、我是男子漢，不會怕的。”奶音抽抽噎噎地，又說了句，“可是，真的，很痛……”
“那……哥哥給你糖吃，吃完就不會痛了，好不好？”
他可能是經曆過很多這種事了，所以哄起他來沒什麼煩惱。
“好吧。”小奶音又補充道，“哥哥，我要吃水蜜桃味的。”
他似是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根棒棒糖出來。
“哇！”
見他終於笑了，他才拿起浸過消毒水的棉簽小心翼翼的塗抹傷口。
他沉浸在吃棒棒糖的喜悅當中，忘了傷痛。
……
“哥，我疼……你能給我糖吃嗎？”
一句無意識的夢囈從男生口中傳出。
……
清晨。
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照在男生的側臉上。
敲門聲響起，隨後，房門被打開，一個女人走進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然然，起床了，今天是你開學的第一天，可不能遲到的。”
男生含糊說道:“嗯……知道了。”說完就翻了個身。
她坐在床邊，想了想，說道:“然然，你再不起床，哥哥就要走了哦。”
男生一聽，立馬從床上爬起來，以神速衝向衛生間，快速洗漱完，然後站到她麵前，說著:“我好了！”
女人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打趣他:“你怎麼那麼大了還是一聽到你哥就那麼大反應。”
男生裝作沒聽到。
她笑著，對他說:“放心啦，你哥肯定會等你的，你們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一起出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連體嬰兒。”
她站起來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好啦，別讓你哥等太久了，下樓吧。”
男生拿起昨晚事先收拾好的書包，跟著她出了房門。
剛一下樓，他便看見一個男生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手機。
他的目光從手機上移走，抬起頭來，落到樓梯上的男生身上。
一個在下仰著頭望他，一個在上低著頭看他。
沈棠從廚房裏走出來，手上戴著隔溫手套。
她看見站在樓梯上的陸歸然，似乎很驚訝:“然然，怎麼還站在樓梯上，快過來吃吧，不然要遲到了。”
陸歸然應了一聲，然後走下樓梯。
……
下車後，陸歸然看著人來人往的學校，心裏有了一點恐懼。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哥，這裏人好多，我有點怕，我能牽你的手嗎？”似乎擔心他不答應，又補充了句，“就一下，等人少了就鬆手。”
江宴的目光移過去，看了一眼眼睛根本不敢往那邊看的陸歸然，默默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伸到他麵前。
陸歸然伸手抱住他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跟著江宴走進去。
江宴把人送到他的班級門口之後就走了，連一句話都沒說。
班裏先到的女生看見他們是手挽著手進來的，興奮了，等陸歸然坐到座位，立馬圍過去七嘴八舌的問他。
“欸，同學，剛剛那位同學是你朋友嗎？”
“同學，你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同學，他叫什麼名字啊？”
“同學……”
聲音如魔音入耳，陸歸然害怕的往後縮著，可聲音還是毫無阻攔的進入他的耳朵，最後陸歸然整個人趴在課桌上，捂住耳朵。
她們還以為陸歸然是不想告訴她們，隻好無趣的走了。
陸歸然趴在桌子上，渾身顫抖，嘴裏還念叨著。
“不要……不要過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要……”
陸歸然猛地睜開眼睛。
幸虧他剛才的聲音很小，周圍的同學都沒聽見，否則就要跟老師說了，這樣他就會知道了。
陸歸然抽了張紙，擦了頭上的冷汗，起身的垃圾桶扔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