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皇上發怒,四爺正欲上前,德妃卻搶先一步道:“皇上息怒,十四阿哥,還不快給你皇阿瑪斟茶。”
十四阿哥急忙起身斟茶並遞給皇上,皇上欣慰點了點頭,隨即將茶一飲而盡。
而四阿哥便尷尬的愣在原地,半響,才自嘲的笑了笑,走到十三阿哥身旁,垂首沉默。
顏夕不禁替四爺傷懷,不知為何親母之間卻又這樣生分?
李福海回來的時候已是天明時分,殿內依然是緊張的氣氛,李福海臉色有異,進來後徑自走到皇上身前恭敬行禮道:“回皇上,已經查出是何人施毒。”
聞得此話,先前還有些昏昏欲睡之人也已經清醒,均是緊盯著李福海,皇上擺了擺手道:“是誰?”
語氣平緩,卻夾雜著讓人懼怕的威嚴。
李福海俯身,隨即便有兩個小太監將一個人五花大綁的帶上來,顏夕也急忙起身走上前,望著帶上來之人,一時間竟有些困惑。
隻是在場諸人卻是倒吸一口涼氣,隨即紛紛側眼望向四爺,顏夕也順著眾人目光望著四爺,隻見四爺此刻臉色鐵青,雙手攥成拳狀,關節因為用力都有些泛白。
“隆科多!”皇上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慍怒。
殿上之人被五花大綁,嘴上也被塞了絲絹,無法開口說話,隻是眉眼之間具是恐懼,驚慌的望著四爺,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貴妃也有些惱怒,整整一夜未眠,氣色卻依舊紅潤,隻是語氣卻是不善。
“回貴妃娘娘,皇上命奴才前去查看今日進殿諸人的指甲,而這隆科多大人的手指甲上便是如太醫所說那般紫青,奴才想要帶其回宮,隆科多大人卻拒捕,奴才這才無奈命人綁來見駕。”
李福海恭敬說著,隨即將隆科多嘴中的絲絹拿出,隆科多望了望眾人,隨即急忙跪地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冤枉,臣冤枉啊!”
“冤枉?”皇上輕聲道。
“太醫,去檢查他指甲上的紫青,看看是否是接觸鴆毒所致。”皇上厲聲吩咐著。
太醫慌忙起身前去,見狀,隆科多急忙將手背到身後,九爺十爺上前將隆科多鉗製住,見其不再亂動,太醫才小心前去查看。
“回皇上,的卻是鴆毒。”太醫輕聲說道。
“啪!”皇上一怒之下將茶杯摔在地上,眸中狠戾的望著四爺。
“殿下之人是何許人,四阿哥不會不知吧?”
“回皇上,是隆科多。”四爺依舊不卑不亢。
“知道就好,朕還不相信,他有幾個膽子敢行刺阿哥,恐怕是另有其人吧?”皇上聲音低沉,仿佛在刻意壓製怒氣。
此刻德妃也慌了神,急忙跪地道:“皇上誤會四阿哥了,此事與四阿哥無關,定是隆科多想要嫁禍四阿哥。”
素知德妃與四阿哥母女不和,今日卻見德妃跪地為四爺講情,顏夕不禁疑惑,望著四爺冷清的麵容,隆科多恐懼的神色與德妃慌張的樣子,突然有些了然。
“隆科多,你自己說為何行刺八阿哥!”皇上怒問。
隆科多此刻神情恐懼,跪在地上渾身仍舊打著哆嗦,支支吾吾道:“回皇上,是臣。。一時。。糊塗,臣並無。。害八阿哥之心,八阿哥此刻不是好好的嗎,若是真有。。。害人之心,毒鴆早便要了八阿哥的性命。”
“放肆!”十爺怒喝道。
“你個狗奴才,若是無害八哥之心,難道是憑的無事逗耍我們兄弟不成?”十爺性子急,自是無法容忍隆科多證據確鑿還敢狡辯。
隆科多一時無言以對,竟然垂首選擇沉默,此時八爺也已經緩緩醒轉,抬首便看見顏夕焦急關切的眉眼,淡淡一笑,隨即強撐著身子掙紮起身,望了望屋子內的眾人,正欲起身,皇上急忙趕來,罷了罷手。
“八阿哥身體欠安,便在床上休養,行禮問安之時暫免。”皇上麵露關切,瞧著八爺憔悴不堪的身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親自扶著八爺躺下,回轉身子望著沉默的隆科多。
“你與八阿哥無仇,況且行刺八阿哥對你也無什麼好處,說吧,是何人指使?”
聞言,隆科多渾身一個激靈,慌忙抬眼掃了掃四爺以及德妃,隨即咬唇緊閉,不語。
“用刑。”皇上淡淡開口,似乎對於此等狡辯之人已經習以為常。
“是。”李福海悻悻應著,隨即欲將隆科多帶下。
隆科多似是知道皇上的手段,急忙跪地求饒:“臣說,臣說。”
“朕不喜歡廢話,若是你一次說完,朕免你死罪,若是在有廢話狡辯之語,朕的手段,想必你也清楚。”皇上聲音狠戾,讓隆科多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