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驅動著車,一路向北行駛。這條路在他的記憶中是向南的,或許是因為離開太久,他對這條路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
這條公路路況非常良好,車輛隻有一輛,還是弗蘭克的車。實際上,自從洪水肆虐之後,我國政府已經全力以赴地救助受災民眾。如今的全球物資供應緊張,大多數百姓不再輕易開車出行。燃油供應被國家嚴格控製,隻有特殊情況才能申請汽油。在公路的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士兵把守的物資存放點。
弗蘭克帶來的柴油已經所剩無幾,他不得不降低車速,以節省燃料。
弗蘭克沿著國道219一路向北,直到抵達紅山湖。此時,他的汽車已經基本上沒油了,速度隻能維持在50公裏左右。幸運的是,在前方的路肩處,有幾個士兵正在聊天。並沒有注意到弗蘭克的車。
弗蘭克在距離士兵們約十幾米的地方停下了車。事實上,車子裏還有一定的柴油,但弗蘭克並不清楚這些士兵的背景,他們是敵人還是朋友。為了謹慎起見,他決定不下車,而是自己走下去親自詢問。
他小跑著來到這幾個士兵的跟前,用不太熟悉的普通話問道:“嗨,幾位長官,能幫個忙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歐洲口音,顯得有些緊張。
其中一個士兵回答:“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他們的言辭禮貌,讓人感到舒適。
弗蘭克對中國的好感油然而生。在這個全球物資緊缺的時代,他們還能保持如此有禮的態度,實在是讓人敬佩。在歐洲,士兵往往被視為壓迫民眾的工具,而在這裏,士兵們卻如此謙和有禮,這讓他深感驚訝。
“我的車子油快沒有了,請問能否買一些柴油?”弗蘭克小心翼翼地問。他不知道這些士兵是否願意出售柴油,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會以此為借口對他不利。但他別無他法,隻能試探性地尋求幫助。
弗蘭克看著眼前的士兵,他的肩膀上掛著兩顆星,一道杠,明顯的軍銜標識讓他明白這位是個上尉,應該是這群人中級別最高的。他微微一笑,禮貌地問道:“上尉,你好,我的車子是用柴油的,請問能賣一些柴油給我嗎?我要去北京,這條路走對了嗎?”
說完,弗蘭克立刻展現出他的熱情,他熟練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盒香煙,抽出幾根分給幾個士兵,剩下的香煙則全部塞到上尉的手中。他的笑容親切,態度誠懇,讓人無法拒絕。
然而,上尉卻搖了搖頭,解釋道:“先生,抱歉,我們現在所有的燃油都歸國家所有,我不能賣給你。不過,不過我可以幫你找到下一個物資補給點。”
聽到這個答案,弗蘭克表現出了極大的感激,他誇張地說:“那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如果沒有遇到你們,我感覺我都要絕望了。”
雖然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感激,但實際上,弗蘭克並沒有太過擔心。他曾在強敵環伺、危機四伏的環境中生存過,對於現在的平靜生活,他有著充足的信心。即使帶著奧維拉,他也有絕對的把握照顧好她,活下去對他們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隻是太現在不想再過以前刀口舔血的生活了,更不願奧維拉跟著他過那種日子。
不久,那個上尉駕駛著一輛東風猛士駛了過來,他將車頭調整好,對著前方即將出發的道路。他站在車後,等待著弗蘭克將車開過來。
弗蘭克小心翼翼地將車停在猛士的後麵,然後走到上尉麵前,這時上尉手裏已經拿著一個拖車鉤。弗蘭克熟練地將拖車鉤掛在自己的車上,然後告訴上尉:“好了。”他迅速回到自己的車上,鬆開手刹,然後按了一下喇叭,示意可以出發了。
由於後麵拖著一輛車,車速並不快,上尉將車開到大約70公裏每小時。弗蘭克輕輕地將手搭在方向盤上,身子稍微偏向一側,與奧維拉愉快地聊著天。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車子駛入了一個稍大一些的物資救助站。上尉帶著弗蘭克和奧維拉去找這裏的長官。他們走進救助站,看到長官正忙著處理事務。上尉走上前去,禮貌地打斷了長官的工作,介紹道:“長官,這位是弗蘭克先生,他的車子沒油了,我們想請教長官是否能提供一些柴油。”
“陳明,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跟你講過嘛,沒有上級命令,不要擅自救助別人。我們的責任是守住這個要道,為軍隊提供物資,不是給這些平民的。現在物資有多緊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長官看了弗蘭克和奧維拉,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顯然是把弗蘭克和奧維拉當成流浪的外國情侶了。
長官看著弗蘭克,麵無表情地詢問道:“你們有多少燃油需求?”弗蘭克立刻回答:“長官,我們隻需要足夠到達北京的燃油就可以。我可以出錢買。”
這個長官站起來,高大威猛的身軀顯得愈發引人注目。他身著一件迷彩T恤,胸前印著一個鮮紅的五角星,下半身是一條寬鬆的迷彩褲,褲腿兩側飾有鮮豔的紅色線條。他的皮膚被陽光曬得紅撲撲的,臉上透露出堅定的神色。盡管身負重任,他卻在這裏悠閑地玩著蜘蛛紙牌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