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始終低著頭,眼中情緒翻湧。
見白笙不過來,白母催促道:“叫你呢,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
白笙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餐桌挪到了客廳他們的地方。
眾人的目光投過來,她像是一個待審的犯人,道道目光都像是要把她所有的秘密看光一般。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男人滿眼審視,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嚴肅,象征性的笑了一下。
白笙沒有抬頭看他,低著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男人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
白笙握著自己的拳頭,指甲都快陷進肉裏了。
“高一上學期。”白笙從嗓子裏模模糊糊的說出這句話。
“你參與了?”男人又問道。
白笙沒有說話,手控製不住的在發抖。
白母看白笙半天不說話,回到:“沒有,隻是牽連到她了,主謀是她一個同學。”
“那你那個同學現在在哪裏?”男人一聽沒有參與,神色放緩了些說。
“少管所。”白笙艱難開口。
白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字一句回答了他後來的問題,她隻知道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那個男人後來說了些什麼她也沒聽清,腦子裏一遍一遍回繞著一句話:真相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過去挺久了,而且已經結案了,就不要太深究了,你以後注意著點,不要再參與到任何關於違法違紀的事情中了。”男人一臉勸誡的看著白笙說。
白笙隻是機械般點點頭。
白笙木偶般的坐了會,然後等他們不再聊著話題後,才緩緩起身回了房間,一屁股坐在床上,白笙呆愣了一會,腦子裏像是在播放幻燈片一樣,回放著一個又一個畫麵。
他們口中的主謀是白笙這輩子都無法忘卻的人,也是白笙這一世無法釋懷的人。
白笙還很清晰的記得,那時,還沒有寧陽一中,她們的學校叫普霖六中,白笙和她是在開學第一天認識的,那時普霖六中隻有走讀生,白母就在學校旁邊給白笙租了一間房,還找了兩個合租室友,一個是白笙的初中同桌,一個就是阿杏。
阿杏剛來時,手機不小心摔了,又不敢和家長說,就總是找白笙借手機,一來二去,兩人就熟起來了。
阿杏愛玩,腦子卻很聰明,學習成績好,情商高,一股女漢子的性格。
“我做你朋友,可以嗎?”女孩一臉真摯的問。
“當然可以。”
“那就這樣說好了。”
“好。”
場景切換,樓梯間,白笙邊下樓梯邊滿臉愁容的望著手機說:“這人怎麼這樣啊。”
女孩湊過來說:“什麼?”
白笙下意識的將手機往她那邊拿說:“他和我朋友吵起來了,然後找我要我朋友的地址,我沒給。”
說著剛想把手機收回來,卻被早一步的阿杏給拿走。
“我看看。”女孩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滑動。
白笙想動手把手機拿回來,嘴裏說著:“沒事的,阿杏,我不理他就是了。”
阿杏伸手擋住白笙,然後單手劃著屏幕,聊天框裏對麵發來的消息“含金量”極高,越往上滑,阿杏的臉色也越發不好。
“這誰啊,那麼牛。”阿杏一臉不屑的說。
“不認識,應該是我朋友的網友。”白笙說道。
阿杏在手機上畫畫點點,“挺厲害的。”
“阿杏。”白笙又叫了一聲。
阿杏這才把手機還給白笙,白笙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就沒有多想。
晚上,阿杏找白笙借手機,白笙沒有猶豫的就給了,阿杏拿著手機就出去了。
當時,白笙不知道的是,把手機給阿杏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
等她發現時,這件事似乎朝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