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後,白笙坐在書桌前,手裏拿著鈴鐺,手指在鈴鐺上緩緩拂過,鈴鐺傳來冰涼的觸感,繁瑣的符文摸起來凹凸不平。
就這樣過了十多分鍾後,白笙把鈴鐺繞手纏了兩圈,按住繩頭和繩尾,這樣,鈴鐺就成了一條手鏈。
白笙盯著手腕上的鈴鐺看了看又看,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八月八號,高三整體提前開學,白笙還穿著睡衣呢,就有人一直催她去學校了。
崔淮容:你來了沒有。
念林:還沒呢。
念林:你到學校了?
崔淮容:我在學校門口,你快點來了陪我買洗漱用品。
念林:你一個人?
崔淮容:還有我弟。
念林:行吧行吧,你等我換件衣服就來。
崔淮容:你不拿手機?
念林:對
崔淮容:那你來了能不能找到我?
念林:你站在原地不要動,我來了就能看到你了。
崔淮容:好嘛。
白笙拿著手機走進房間,在衣櫃裏找出校服換好,進衛生間對著鏡子舉手雙手紮頭發,袖子往上滑,露出了纖細的手腕和左手腕上那顯眼的紅繩和小巧的鈴鐺,白笙把頭發紮成一個高馬尾,又抹了一層防曬霜,差不多後拿起手機給蘇簡發了消息。
念林:我要先去學校了,你待會兒和你家那位一起來。
蘇簡:行行行。
白笙實在想不通,明明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隻是班級不同,班主任不同,為什麼自己班就規定要早到教室。
白笙退出和蘇簡的聊天界麵,點進了另一個,想了想輸入道:一凡哥,我去學校啦。
白笙盯著手機屏幕,直到對方發來一個“好”後,白笙才把手機放下,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前,跟白母說了一聲後,就開門走了。
普霖一中周邊的地區已經開始有學生聚集,白笙在一個十字路口下了車,此時,太陽剛到達頭頂的位置,白笙握著行李箱的拉杆,往周圍看了看,人不算太多,白笙往前走了幾步,在馬路對麵的樹下看到了她要找的人。
女孩瞟了一眼手機,又抬頭四處張望,顯然一副在等人的狀態。
白笙朝女孩走去,女孩也注意到了她。
崔淮容一副“你怎麼那麼慢”的表情說:“你終於來了。”
白笙將行李箱從馬路提上人行道,無奈的說:“我已經很快了。”
一係列的動作導致白笙手上的鈴鐺叮叮作響,崔淮容瞟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快快快,把行李放這裏我弟幫我們看著,你和我去超市。”崔淮容握著手機說道。
白笙朝樹的另一邊看了一眼,同樣穿著校服的男生蹲在樹下,心思全在遊戲裏。
白笙收回視線,鬆開拉杆,把書包卸下放在行李箱上,然後就跟上已經走出去的崔淮容。
開學的第一天總是繁忙的,其實同樣開學的還有新一屆的高一學弟學妹。
中午,白笙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看著才開學兩天就被曬得像黑炭一樣的高一新生,又好笑又同情他們。
“向左轉,向右轉!”
“立正!”
“稍息!”
“踏步走!”
“一二一”
“一二一……”
高三的人沒有走進操場,而是從旁邊的車道繞路去食堂。
“快走,別癡站著看人家,待會兒人家教官來真實你。”白笙對一步三回頭看高一軍訓的葉香香說道。
旁邊的趙小肥抄著一口方言說道:“是了,有麼好看勒?”
葉香香從操場收回目光,翻了個白眼邊走邊說道:“像你們這種,就活該單身一萬年。”
趙小肥一副孤高自傲的說:“我為我單身而歡呼。”
白笙低頭嗤笑了一聲。
葉香香抱著手臂,滿臉嫌棄。
趙小肥勾著葉香香的肩膀,說著什麼。
白笙轉頭,望了一眼身後和男朋友聊天聊得正開心的崔淮容感歎道:這年級主任不行啊。
吃完飯回來,路上遇到了蘇簡,也和她男朋友膩歪在一起。
“白白,給你。”蘇簡遞過來一瓶酸奶說道。
白笙伸手接過,手腕上的紅繩襯得白笙的手豪無血色,鈴鐺的聲音響徹周圍,一切的聲音和溫度仿佛變得緩慢了起來。
“你這鈴鐺……”蘇簡看著白笙手腕上的鈴鐺欲言又止的說。
白笙舉起手,將鈴鐺完全的暴露在了陽光下:“怎麼了?”
蘇簡滿臉想開口卻又無話可說的模樣最後歎息一聲說:”說不清楚,就感覺它的聲音很熟悉,聽起來有點不舒服。”
白笙一臉疑惑的說:“鈴鐺不都是這個聲音嗎?”
隻是,感覺這個鈴鐺的聲音特別的空靈,仿佛能穿透一切。
蘇簡甩了甩手說:“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白笙沒怎麼在意的點了點頭。
“話說,夢中情人走進現實的感覺怎麼樣?”蘇簡說道。
白笙回想起林一凡,雖說已經確認他就是夢中人了,也說明白了,夢裏所見皆是曾經,但是白笙覺得還是有點牽強了,所以,兩人雖挑明了前世戀人的身份,卻還是保持著朋友之間的禮貌。
“什麼走進現實?白笙,你談戀愛了?”趙小肥耳尖的捕捉到關鍵詞,湊過來問道。
白笙搖了搖頭,笑著說:“沒有,我怎麼舍得拋下你一個人獨自單身呢?現在要以學業為重,不是嗎?”
趙小肥唏噓不已的說道:“那你們剛剛說什麼夢中情人走進現實,你家林一凡成精了?”
白笙的笑容僵在了嘴角,身邊的人都知道白笙一個夢中情人,常常拿這個打趣她。
“不是成精了,是變成真的了。”蘇簡在一旁說道。
趙小肥摸著下巴想了想說:“就是說林一凡真的存在?”
“可以這麼說。”蘇簡點點頭道。
趙小肥把手搭在白笙肩上說道:“我懷疑你是不是早就見過他,然後不好意思給我們說,然後編了個夢中情人來騙我們。”
白笙一言難盡的說:“沒有。”
趙小肥斬鐵截釘的說:“肯定是這樣的 ,快說,他是誰,你什麼時候遇到的?”
白笙一臉的哭笑不得,就算說了,你也不信呐,就像跟蘇簡說的時候,她一度懷疑林一凡在欺騙白笙的感情,跟白笙講了一晚上的唯物主義和物理學,作為一個理科生跟一個文科生講唯物主義,也是為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