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淑杭的狀況很差，在救護車帶著她前往醫院的路上，心電監護儀曾顯示過心率歸零。
“去甲腎上腺素一毫克，靜推。”
“準備除顫。”
“二次心肺複蘇準備！”
在心電監護儀發出爆鳴聲的時候，詹曉儒的冷汗已經出了一身了。
薑淑杭的身體狀況一直很好，怎麼會突然……
詹曉儒接受不了，也不敢麵對。
在薑淑杭心率歸零的那一秒，薑淑杭本人卻是再次經曆了死亡。
但不是在這裏。
而是回到了上輩子出車禍的時候。
她很清楚，自己剛才心髒驟疼，她昏過去之前的記憶，還停留在詹曉儒急切地問她怎麼了。
現實世界裏她心率歸零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了上輩子造成她死亡的卡車筆直地撞向自己。
她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薑淑杭隻能任由車子筆直地與對方的卡車相撞。
但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看清楚了駕駛卡車的司機。
是一個年輕男子，薑淑杭並不認識。
但她能看見，那男子臉上的視死如歸。
不是意外。
這絕不可能是意外。
是蓄意謀殺。
她的印象中，這次的車禍，自己是搶救無效才死亡的，但對方司機是當場確認了死亡。
會是誰？
誰對她下了如此殺心？
果然如上輩子死亡相同，自己在發生車禍之後，並沒有立即死亡。
這種感覺真的非常不妙。
不知道是不是薑淑杭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一次的感受更加真實。
不過想想也是，上輩子幾乎是在車禍發生的時候她就失去了意識。
可這次沒有。
她一點點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沉重，逐漸呼吸減弱，血液不停地從受傷的地方流出……
她已經聽見了救護車的嗚鳴聲。
可是她看不到希望，她很清楚，她最後會因為搶救無效而死亡。
上輩子死的時候，似乎沒有這麼痛苦。
所以自己這輩子依然是和上輩子一樣的結局嗎？
那大家呢？
大家的命運依然不能被改變嗎？
秦方好呢？
秦方好究竟是不是秦朝意的女兒？
自己這樣稀裏糊塗的死了，怎麼和他們夫妻倆交代啊。
幾乎是這邊的薑淑杭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現實世界的薑淑杭被從救護車上推下來。
“病人機體情況非常危險，目前已經搶救過一次了，血壓心率非常低。”
醫護人員交接著推著病床車往搶救室奔。
“患者家屬在嗎？”
在病床車被推進搶救室的時候，詹曉儒被攔住了，“了解患者曾患病情況，我問你答。”
詹曉儒點頭。
“患者年齡。”
“46周歲。”
“之前是否患有心髒病。”
詹曉儒搖頭，“我愛人身體狀況很好，半年前的體檢沒有任何問題。”
“哪裏做的體檢。”
“京城醫院。”
對方點頭，“是否有藥物過敏史？”
詹曉儒搖頭，“沒有。”
對方收起記錄的紙筆，“請在外麵耐心等待。”
這短短的對話，明明是詹曉儒在商場上所希望的對話，沒有廢話，簡單直接。
可現在不在商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