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半夜,楚皇突然躺在床上,意識模糊著,嘴裏卻念念有詞。趴在床邊的少年,聽到動靜,猛地驚起,聽到“水”這個字,連忙跑到桌邊,為父親倒滿一杯清水,並用自己的金針確認過無毒後,送到父親嘴邊,看著父親如今能咽下清水,臉色比剛剛臉色恢複得還好些,少年心裏終是輕鬆了不少。見父親咽下了整整一杯水,雙眼仍舊緊閉,似還是在睡夢中,少年便並未驚擾,依舊趴在父親床邊,以待隨時侍奉。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少年便命豐宴將燒製藥的爐子搬到外殿;同時自己已換好朝服,準備先去上個朝,安定一下朝廷各官員的人心。
今天的早朝,不同往日,很多官員早早地便來到了天和殿,都在紮堆地議論著楚皇的病情,甚至還有謠言傳出說楚皇是被麒麟王毒害的......各種版本的謠言紛至遝來,一時間,各個官員都不知該如何麵對今日早朝上即將暫代主持朝政的麒麟王。
“麒麟王到!”薩老跟在少年身後,護持著少年從朝雲殿一路走到天和殿,穿過自動列為兩列的官員隊伍,從官員們中間走過,徑直走到皇座邊上。少年,站在皇位邊,半天未坐,看著底下跪拜著的一眾官員,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卻意味深長的笑。瞬時,他轉頭看向薩老,薩老讀懂了少年的示意,尖著嗓子大聲講到:“平身!今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底下,良久未有一句聲音。所有官員在底下站著,少年在皇位邊上站著,這氣氛著實詭異。突然,少年開了口:“各位大人今日想必有很多問題和疑惑,但不知如何問;大多肯定是關於父皇抱恙這事。對於這件事,各位不必擔心,因為父皇如今已漸漸痊愈,我昨晚一晚通宵達旦侍奉左右,相信父皇不過多日便能恢複如常。這段時間,父皇的飲食起居、用藥治藥,均由我親自熬製、監製。所以,這段時間還請各位務必不要被些許謠言左右,遭到他人離間,從而造成彼此心生嫌隙,從而影響到國本根基,江山社稷。若是如此,本王定不輕饒!” 少年的話擲地有聲,既消了謠言,又穩了各大官員的心,短短幾句話,盡顯魄力和威嚴。
“麒麟王,請放心!我們一定全力盡好自己的職責,請讓楚皇好好休息,好好調養,請他不必擔心前朝的事,我們這些老臣在這關鍵時刻,一定頂得上的!”一位跟隨楚皇幾十年的元老杵著拐杖,站起來第一個表態。隨後,一眾官員跟隨一起表態。少年看著這情形,懸著的心總算是安穩了。
上午的朝會,在和諧討論的氛圍中愉快地結束了。一回到內庭,少年迅速換回自己的青衫,讓豐宴取來黃禦醫配好的藥,一一檢查後,親自洗淨、加水、熬煮;每端出一碗,必定都要用銀針驗毒,確認無毒後,才親自端到父親麵前,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
“豐宴,上午父皇他醒過沒有?”少年一邊喂藥一邊問身邊的侍衛他不在的時間段裏父親的表現。
“沒有醒過。隻是中間似乎是有做夢,呼喊了幾聲而已。”豐宴被少年安排在楚皇身邊,全程地保護著他;所以任何一舉一動,豐宴都一五一十地告訴少年。
聽豐宴如此說,少年將一碗藥全都喂下後,摸了摸其父的脈搏,然後又拿出自己的金針,往楚皇頭上又齊刷刷地紮了5針。這次紮完這5針,楚皇再未大口吐血,隻是從嘴角輕輕地流出了一絲絲黑血。少年見狀,急忙用絹帕將其擦拭幹淨,然後命豐宴速去將這絹帕上的毒找人驗出到底是何毒。“別碰這絹帕,隻要沾上一點點,你也會中毒。你晚上不必待這裏,你速去找我師傅,請他老人家驗驗這到底是何毒?”少年認真地叮囑道。
豐宴縮回剛剛想要徒手接過這絹帕的手,按照少年的指示,戴上少年自製的手膜後,將絹帕輕輕卷起,裝進了一個錦囊裏,並將少年的一封親筆信放到自己胸前的口袋中。一切準備就緒後,向內務府要了一匹駿馬,便向著蠡水之北奔去。
豐宴走後,少年坐在父親身邊,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一連串奇怪的事,不由得陷入沉思;而後,便靠在床邊,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