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藏書閣管事被抓來了,正跪在殿外。”洪將軍飛速跑進殿內說道。
“帶他進來。”楚皇壓製住心中的怒火,再想發怒,也要先把情況搞清楚,這點理智和清醒對於一個帝王來說還是最基本的。不一會兒,一個大約40來歲的中年男子被押了進來。那中年男子始終低著頭,不敢抬起頭看周圍,更不敢朝這古楚國最尊貴的兩個人看去,始終沉默不語,跪在地上。
“你就是藏書閣管事?”楚皇直接問道。
“是的。”跪著的中年男子戰戰兢兢地回道。
“聽說,藏書閣裏的一些珍貴藏書被人撕了一半,這是怎麼回事?”楚皇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一聽到書被撕了一半,跪著的中年男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擔憂和害怕,“我不知道啊,陛下。這事兒我真的不知道。”聲音裏滿帶著哭腔。
“你不知道?你是藏書閣的管事,你怎麼能不知道呢?”少年在一旁頗為平靜地問道。
“回殿下,這事兒我真不知道。如果不是陛下剛剛這樣說,我到現在可能還不知道。” 說著,拿起右手衣衫忙擦拭著眼裏止不住啪啦啪啦掉下的眼淚。看見問不出結果,少年走到中年男人麵前,指著自己靴子上沾了門上的漆後顯現出的毒,又一次平靜地說道:“今天,我本想去藏書閣找幾本書看看,剛到門口,發現牌匾被換了,而且大門上還新刷了一層漆,漆未幹,被蹭在了靴子上,靴子上的銀釘卻發了黑。幸好,我不是用自己的手去推門,不然,我這會可能就不能站在這兒和你如此對話了。”說完,少年雙手執於背後,背對著跪著的男子,想好好聽聽他會怎麼解釋。
“你說什麼?藏書閣門上還被下了毒?我這偌大皇城居然有人做這醃臢之事?!你是藏書閣管事,這件事你可難辭其咎!要是麒麟王真的用手推開了那道門而中了毒,你就是有10個腦袋都不夠孤來砍的!還不快說實話!”楚皇此時已達暴怒,門外的侍衛聽到殿內的楚皇咆哮的聲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洪哥,這到底是怎麼了?陛下怎麼生這麼大氣啊?我已經10幾年沒見過陛下生這麼大氣了。天子發威,是真可怕!” 一位大概30多歲的中年侍衛小聲地問著一旁的洪將軍。洪將軍始終不發一語,眼睛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似乎沒聽到任何言語一樣。見洪將軍沒理睬,小侍衛低下頭,抿了抿嘴,也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未再多問。
殿內,跪著的中年男人已經匍匐在地,仍舊哭訴著自己對於少年剛剛講述的一切一無所知。這所有的“一無所知”讓楚皇聽了,愈發憤怒,這憤怒不僅僅源自他最在意的妻子的畫像的遺失,更在於有人意圖在他的眼皮地下用毒藥謀害這宮內的每一個人,這實在是對他的皇權最大的挑釁!而對方所想要謀害的人裏麵,必然有他的兒子,還包括了他自己!想到這,楚皇看著匍匐在地的管事,又看了一眼少年,說道:“ 你覺得這人該如何處置?”
“兒臣覺得,此人並不像完全在說謊,請交給兒臣來處理這件事。兒臣你一定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複。“說著,看了看腳下的管事,心想:如果直接處死這個人,恐怕就更加找不到任何線索;倒不如在這人身上再挖挖,看看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本事,在守衛如此森嚴的皇城內,行如此狠毒之事。這背後的人一定有更大的陰謀。不然不會下如此陰狠的毒。
楚皇看著少年,點了點頭,如今他的身邊,除了他自己的親生兒子,他誰都無法真正相信。“麒麟,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但要記住,務必保護好自己。如果需要任何人手或幫助,直接和父皇說。”
少年聽了,點了點頭,便開口喊道:洪將軍,把人帶進內務府大牢。聽候發落。
守在門外的洪將軍聽到命令,徑直入了殿內,一把拖起此時已癱軟的管事,親自押解送進了內務府大牢。
此時,天色已晚。父子倆都已無胃口用膳。兩人稍坐了片刻,少年便起身,匆匆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