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溪也就話趕話這麼一說,第二天,還不是很慫地跟著蘇狸,哪有昨晚說要追人的氣勢。
蘇狸也知道她就是口嗨,都懶得吐槽她。
白天天氣很好,雪停了,地麵覆蓋著一層不薄不厚的白雪。
踩在上麵,發出細碎的嘎吱聲響,隨著步子加快,聲音變得輕快,像是玻璃碎片在摩擦的聲音。
“你有本事別跑啊!”
謝柳盈手裏抓著一把雪,一路狂追寧弈州,吵鬧聲逐漸往蘇狸他們這邊靠近。
“我這是實話啊,”寧弈州邊跑,還抽空回頭看,和懶散跟在後麵的寧行川說,“哥你說是不是,之前數學考九分的可不就是她嘛,現在還不準說——”
“哎呦,”寧弈州被一個硬雪塊正中眉心,濕漉漉的冷意順著臉頰滑落。
“你還說,我才沒那麼菜,你就是記錯了,”謝柳盈又俯身抓起一把雪,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臉頰泛著明顯的紅。
“嘚嘚嘚,”寧弈州拍掉臉上的雪,妥協又不服的語氣,“你沒那麼菜,是我記憶力菜。”
謝柳盈不滿意,又轉回頭看漸漸靠近的寧行川,語氣執拗,“你說,是不是他記錯了。”
問話時,謝柳盈還掂了掂手裏的小雪球,像是在問,其實在威脅。
她那點分數,她還是記得的,就是氣寧弈州不給她麵子。
都這麼久的事了,他還提還提!
突然被拉下水問話的寧行川,笑著看她,輕咳一聲,還是實話實說,“確實考過九分,我輔導了一個月,你又考了個更低的,五分。”
剛好是一個選擇題的分數,那段時間把他氣的要死,沒教過那麼差的學生,還罵都罵不得。
一說她數學成績,她就要撇著嘴,扭頭和你慪氣。
隻是沒想到,這麼幾年過去了,她還是挺在意的。
剛才兩人聊起來,她有些逗人的成分說,以後他們生個孩子,會是她的性格,還是他的。
然後走在兩人後麵的寧弈州就幽幽補了一句,“你最好祈禱像我哥,否則數學成績慘不忍睹。”
於是兩人就杠起來了,一路追鬧著出了院子,和曾經別無二致。
聽著寧行川直白的話,謝柳盈呆愣站了幾秒,手裏的雪球直接砸在寧行川黑色的褲子上,俯身又要團一個。
“哎,”寧弈州看戲不嫌事大,迂回兩步,指著自己的腦門說,“重色輕友啊,我說你考九分你砸我腦門,你男朋友說你考五分,你就隻砸他褲腿。”
“行了,”寧行川自然地接過謝柳盈遞給他的雪球,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又一個雪球砸在寧弈州的肩膀處。
“哇靠,你們倆群毆我,”寧弈州感覺自己趔趄往後,撇著嘴巴,委屈極了。
莫名地,蘇狸和旁邊的林巧溪對視一眼,蘇狸從她眼中,看出了一種“我有點可憐我的純情大男孩,怎麼辦”的無措感。
於是,蘇狸毫不猶豫地輕推了林巧溪一把,她像是沒反應過來,腳下一滑,朝寧弈州那邊倒去。
蘇狸也沒料到她那麼不中用,俯身要去拉,寧弈州卻先一步,握住了林巧溪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