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反問，像是不滿自己的質疑。
蘇狸點亮手機，居然才過去三分鍾，她還得周旋一會兒彥訣才能趕到。
“不是，”她仰起腦袋，故作輕鬆地打趣，“隻是好奇你在十五班當臥底嗎？公然買書學習，會不會被發現端倪。”
林巧溪和她說過，在十五班學習，就是在觸犯天條，隻能偷偷學。
被發現了也隻能抵死狡辯，否則會被遊街示眾，嘲弄一周，甚至更久。
聽到這樣的調侃，祁景祐歪頭笑了。
嗯，確實挺有趣。
本來坐著的店員，此刻裝著整理書籍，站在了祁景祐的斜後方，不時往這邊瞟。
男生嘴角揚起，壓著聲音說，“那請一班的蘇狸同學推薦幾本。”
抱著書的女生，麵色一沉，臉上失去笑意。
他這哪是等著推薦書，分明是來逮她，還點名道姓又暗示班級，有種即刻緝拿她歸案的感覺。
抬頭看看那人，又看看懷裏抱著的書和手機，蘇狸又扯出一抹笑。
“那邊的都很好，”她往經常買書那個角落指，著急說道：“我接個電話，你先選，等會兒可以問我。”
因為手裏這本還沒付錢，又為了阻礙他的腳步，蘇狸直接把書遞給他。
還不忘來一句，“幫忙拿一下，謝謝。”
安全走出店裏，蘇狸鬆了一口氣。
又活了一天，真不容易。
她假裝接起電話，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個角落的背影，他正低頭找書。
很好，他信了。
蘇狸抬腳要融入夜色中，打算換個位置打車回去。
正要通知彥訣，可沒等消息發出去，他的電話就來了。
“我……”
“在店裏乖乖待著別出來，橋上堵車了。”
蘇狸被打斷話茬，大腦一時有些宕機，她本來是要和彥訣說讓他不用來了，她自己能跑。
可他讓她乖乖待著。
回頭望了一眼，裏麵的人似有察覺。
蘇狸望向外麵，周末沒學生就異常冷清的湘南街，除了路燈和幾家小飾品店的燈，外麵黑的危險。
或許彥訣的話是對的，至少在書店打烊之前，那人也不敢把她從明亮的店裏往黑暗裏拽。
於是，她收起手機，走了回去。
棕色眸子睨著她，書也遞了過來，祁景祐問，“打完了？”
“嗯。”蘇狸接過那本剛才抱在懷裏的書，此刻隻是用手拿著。
“怕我？”
男生笑著問的，聲音拐著彎，是問句，卻又用肯定的語氣。
我呸。
“為什麼要怕你？”蘇狸冷著臉。
“我也想知道原因。”
見他不是找茬，蘇狸斟酌片刻才解釋，“或許是我們才第二次見麵，對陌生人該有的警惕感作祟。”
第一次見麵時，對他和他的朋友們的印象都不是很好，導致蘇狸比較排斥後續的接觸。
第一印象，對她影響很大。
“有男朋友嗎？”祁景祐沒頭沒尾的問話，卻也算直奔主題。
她倒是想說有啊，可那應該還不算。
如果想擺脫糾纏，她必須說一個令他心灰意冷的答案。
“我有喜歡的人，”蘇狸提高音量強調，“他一會兒就來接我了。”
手插兜的男生，垂眸冷哼一聲，“剛剛也是和他打電話？”
這些人真的莫名其妙，和他有幾毛錢關係啊，他就問。
蘇狸心裏逞能，說出的話倒是挑不出一絲毛病。
“是的，本來我們約好一起來書店的。”
站在對麵的人垂眸，點點頭，像是認可她的話，又像在回憶。
他問，“就那天擋在你麵前那個小子？”
這不善的語氣，讓蘇狸多了一絲警惕，“你要幹嘛？”
“別怕，”祁景祐笑得陰戾，眼裏透著狠勁。
“我找個機會幫你問問，他喜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