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讓張梁前去叩門投貼,過了沒一會兒,從門內走出一個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接了拜貼,道了聲“稍侯”,轉身關門回去稟報莊主。不多時,那男子打開莊門,對張角與張梁道:“老爺說不認識二位,還請二位回去。”說罷,轉身又要進去。
“不相識之人便不見,看來這朱木不是不善交往,而是根本就不交往。”張角聞言當下心道一聲,隨即正要開口,一旁的張梁已是一把將那中年男子抓住,接著叫道:“唉,我們依禮拜帖求見,你們老爺竟然讓我們回去,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那中年男子見張梁生得高大,又是這般凶惡,心中雖怯,可還是低聲道:“老爺既然說了不見便是不見。”話音落下,張梁頓時手臂一舉,竟把那人提了起來,嚇得那人手足亂舞。
“三弟,不可無禮。”張角見狀當下喝了一聲,繼而待到張梁依命將那中年男子放下,張角走上前來對其和顏笑道:“這位兄台,煩勞你再稟報你們莊主一聲,就說在下是來送禮,禮名‘玄嶽’。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說罷,張角對著張梁一使眼色,張梁雖然不願,可還是從懷中取出一小塊黃金,遞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見張角說話和氣,又見其出手這麼大方,一給就是黃金,雖然知道主人脾氣古怪,不喜見人,更不喜話說兩遍,可看在黃金的份上,還是虛掩了門,又進去稟報主人。
果然不出張角所料,聽了“玄嶽”之名,莊主朱木親自出來相迎。那朱木非但生得其貌不揚,且也穿得甚為普通,若非先前的中年男子為之介紹,張角與張梁必將之視為下人。除此之外,朱木一開口就結結巴巴地道:“尊……尊……尊客裏……裏麵請。”見得朱木果真如同情報中所說為人口拙,張角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便帶著張梁與朱木一同走進莊中。
一進莊內,張角眼前豁然一暗,怪不得外麵築起近兩丈高的外牆仍然可以看見裏麵的屋頂,原來其中盡是極為高廣相連的亭台樓閣,不計其數。一進其中,裏麵幾乎連陽光都被遮住,可是又並非十分黑暗,隱隱有流光溢滿地麵,分明是陽光透過琉璃才能如此,可抬頭察看,屋簷上俱無半點透明的琉璃蹤跡,有的隻是黑沉沉的瓦當,卻不知光從何處折射透出。
張角抬頭看屋簷時,已是落後了朱木幾步,而那朱木走在前麵竟也是渾然不覺,繼而張角在後麵看著朱木走路的樣子,發現其的確是養尊處優慣了的模樣,從莊門走了不遠就腳步沉重,有些氣喘,怎麼看都不像是練有武功而故意隱藏。不過肩負著世代保管秦皇寶藏的重任,又怎能不會武功,莫非也是修習法術的同道中人。想到這裏,張角心中決定試他一試。
正在這時,朱木轉身過來,對身旁的中年男子道:“李五,你告……告訴夫……人,中午不……不必等我,自己用……膳。”待到被稱作“李五”的中年男子依言退下,朱木擦了擦頭上的汗,又對張角道:“尊……尊客……請隨……我來。”說著,朱木也不理張角聽沒聽到,加快了腳步,徑直進了偏廳。及至張角與張梁也一同進來,朱木將門窗盡皆關好,又拉過一張長案,這才說道:“請……將……將玄嶽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