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本席宣判幽天,男,19歲,東北財經大學學生,於1998年五月四日謀殺中國國籍李某某,……判處有期徒刑20年,剝奪政治權利5年…”
站在被告席的幽天冷漠的聽著法庭對他的宣判,似乎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米七的身高襯托著是與他19歲年齡不相稱的冷靜。
對於李某某的死,幽天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為幽天認為他該死,強上了他的女朋友,被幽天堵在了宿舍裏,憤怒的幽天拿起牙刷向李某某肚子,胸膛,脖子捅去…
無視父母的哭泣,老師同學的惋惜,幽天被帶到市邊緣的一個監獄。
等待他的,是20年的牢獄之災,
告別了父母,同學,再見了學校,放棄了20年上學和創業的大好年華,當幽天坐車離去的那一刻,悔恨,無助,迷茫,纏繞在心頭,那一刻的決絕,似乎隻有幽天明白。
監獄坐落在城市的北郊,距離城市上百公裏,關押的都是重型殺人犯,故意傷人,盜竊犯…罪大惡極但沒有判死刑的人,
可如果你的罪行沒有達到一定級別,是進不去的話,如果說幽天最幸運的地方,那就是這個地方。
從來沒有人講起這個監獄裏發生的事情,包括裏麵的獄警和管教,
甚至曾經從這個監獄裏出來的犯人,雖然近10年間隻有23人從這個監獄比較完好的活著出來。說他們比較完好,是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傷痕殘留,不是少了一個指頭就是少了一個耳朵……。
等待幽天的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世界呢?
經過近3小時顛簸,幽天等一共13人到了這個傳說中的這個地方。
幽天一路無語,冷漠的讓這個深秋9月的天氣都有些寒冬的涼意。殺人對於幽天是個以前從來不敢想象的事情,李英男的死帶給幽天不僅僅是20年的牢獄之災,更帶給幽天的性情性格上的蛻變。
幽天的內心就像即將到來冬天一樣,逐漸結冰、封凍………幽天由內而外正在逐漸改變自己的氣質,偶爾流露的目光已經很難再把他當成是個剛剛成年的學生,幽天也許知道,如果他不改變自己,那麼到監獄也會有人把他改變,隻是手段不同罷了。
同行的12人中,幽天一路與年齡不相稱的沉默勾起了兩個人注意的目光。
一個是曾經身為武警23歲的李東,在一次執行任務過程中,因戰友被犯罪分子殺害,一時憤怒開槍打死了被害戰友身邊所有的人,其中包括兩個無辜的民工,被判入獄15年。
另一個是叫張剛的年輕人,二十四五的年紀。一道血紅的傷痕劃過額頭,棱角分明的臉上,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冷。
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的那雙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手,骨子卻給人卻是一股子殺氣,仿佛這雙手才是他眼睛。
冷冷的眼神、充滿殺機的雙手,透露的是對生命的冷漠,不錯,他是個殺手。
在一次失手後被抓,警察一查檔案顯示他和5年間的53宗殺人案件有關,但由於案發現場沒有任何證據,最後都成了無頭公案。最後張剛,因殺人未遂入獄後來警察又把那些無頭公案都算在他頭上,被判無期徒刑。
望著窗外的幽天,突然感覺到有兩人的目光從自己臉上掃過。本來與世無爭的幽天在殺過人後對別人的目光異常敏銳,也許是李英男死時慘淡的目光觸動了幽天的觸覺神經。
一回頭,先是迎上了李東淩厲的目光,後是遇到了張剛那冷峻的眼神,幽天的眼神突然一亮而後又黯淡下去恢複了原來的漠視。李東和張剛不禁對他感了興趣,因為二人職業特殊,對人的生命隻有生存和死亡的概念,沒有悲天憫人的那種胸懷,普通人都不敢直視他們兩個人的目光,不光因為兩個人氣勢,更是因為二人的眼神中對生命的那種不憐愛而更容易引發一個人內心深處的驚懼。
幽天不顧兩人詫異的目光又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城北監獄大門緩緩打開,就這樣城北監獄迎來了他的新客人一個19歲的殺人犯――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