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夾克冷笑道:“怎麼,嫌貴?那好,不賠錢也行,不過你得賠我一件同樣的明朝青花瓷,隻要你能買到,哪怕是一塊錢我都認了!”
肖父的眼皮跳了跳,他已經意識到這件事隻怕沒那麼容易善了了,試探著問道:“那……能不能寬限幾天?另外……你說這是明朝的花瓶,那我也總得找人鑒定一下吧?”
皮夾克一口應道:“鑒定沒問題,這一片少說也有三四家賣古玩的,隨你上哪家都行,不過,醜話說頭裏,在咱們兩清之前,你女兒得先留在這……跟你明說吧,這不是一兩千的小錢,你要是把人帶走了,到時一跑,我們上哪找你去?”
一聽對方不肯放人,肖母頓時便急了:“那怎麼行?她還是個孩子,你們這麼幹,不是綁架嗎?”
皮夾克臉色一變,冷聲說道:“話別說得這麼難聽,我們可都是正經的生意人。打破東西照價賠償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們要不放心女兒在我們手上,那好,我們把她交給警察,損壞國寶,在看守所裏待個幾天也不算委屈,你說呢?”
看守所?那是一個女孩子能待的地方嗎?肖母臉色蒼白,目光搜來搜去,最後,終於落在了一直沒出聲的兩個民警身上。
“同誌,這事你們難道就不管管嗎?”
高個的民警眉頭微微一皺,反問道:“你想讓我們怎麼管?人家說得又沒錯,打壞東西難道不用賠嗎?何況這損壞的還是國寶……至於說賠多賠少,這都是你們自己協商,如果你非要公事公辦的話,那我也隻能照程序先把人帶回去了。”
肖母一聽更是亂了方寸,氣急敗壞的叫道:“你怎麼能盡幫著他們說話……我知道了,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這就是你們設好的局!我,我非得告你們去!”
民警的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冷笑道:“這還真是惡人先告狀了!隨你的便吧,既然你們不願意調解,那就先到警局去錄個口供,然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肖父發現事情不妙,急忙站出來賠罪:“同誌,不好意思,她這也是急的,在說糊話呢,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這說破天不就是打壞個東西嗎……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先去核對一下這花瓶的價格,總之是該多少是多少,要真像他們說的值幾萬,那我們也認了。”
矮個的民警輕哼了一聲:“這還像句人話。行,你們自己談吧,我們隻當個見證。”
事已至此,夫婦二人也別無他法,隻得帶著碎片,在對方的陪同下一連走訪了幾家古玩店,花費了數百的鑒定費後,得到的結果終於讓他們徹底絕望了:打碎的花瓶的確是明朝的青花瓷,而且,對方給出的估價甚至還要遠遠超過皮夾克提出的賠償金額。
什麼道理都沒得說了,損壞東西要賠錢,這官司打到哪兒都是個輸。無奈之下,肖父是好說歹說,求爺爺告奶奶的,總算是讓對方又鬆了些口,把賠償金減到了三萬。既便如此,他們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隻能是先把家裏準備買搖擺機的一萬塊拿了出來,又答應第二天再送一萬來,剩下的一萬,一個月之內湊齊。在收到錢和打下的欠條後,皮夾克一方也沒再得理不饒人,總算是讓他們把女兒領了回去……不過,就算是回到家,這肖文君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了,還沒出店門便被父親當眾扇了兩記耳光,看得人直心疼。
“各位,這次真是多謝了,我已經在歌廳裏開了個包間,今晚大家就開開心心玩一晚,總之所有的消費都算我的。”
肖文君一家剛剛離開,從店鋪裏間就走出一男一女兩個人來,當前笑嗬嗬打著招呼的,正是王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