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後吃了大虧,他心情不錯,笑道:“你這是在學朕?”
阿蕪有些懵,靈帝不說,她都不知道,“奴婢倒是沒注意到,但是,陛下是天下最好的人,奴婢能有幾分像陛下,總是沒錯的。”
靈帝見慣了宮裏的算計、虛偽,就是喜歡她的實誠。
更衣後,靈帝照舊去書房看書、寫字。
前幾入他一時興起,開始教阿蕪寫字,如今阿蕪在書房裏也有了自己的書桌。
她寫了幾個大字,突然說:“殿下,一轉眼又要過年了。”
她是三月來的宣和宮,這都九月了,一眨眼就過了六個月。
靈帝靠在椅背上,雙腿搭在書桌上,手裏拿著書道:“是啊,一眨眼就要過年了。”
大年三十,各地的藩王都要進京團圓。
靈帝突然有點期待快點過年了。
“過年了,你有什麼願望?”
他笑了笑,看著阿蕪問。
阿蕪放下了手中的筆,想了想,“奴婢希望陛下永遠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
靈帝很享用她這種純粹的心思,眼神溫潤地看著她,“你想不想見你爹娘?朕可以給你放幾天假,讓你回家看看。”
阿蕪眼圈一下紅了,哽咽著說:“奴婢的家人因意外去世了。”
靈帝看著她的眼淚一時間慌了神,也是有些懊惱,走過去看了看她寫的字,“你別哭,字都被你哭花了。”
阿蕪吸著鼻子,拿出帕子擦幹了眼淚。
靈帝抓著她的手,糾正了一下,“這裏力道還要大些,才有風骨。”
阿蕪的臉刷一下紅了,按照他教的方法重新寫了幾個大字。
靈帝瞧了瞧,勉強合格了,“你這字跟朕越發像了。”
阿蕪停筆,“像陛下不好嗎?”
靈帝語氣有些飄渺,“像朕有什麼好的?”
鳳棲宮。
孟蘋初看著桌子上的早膳,遲疑了一下,夾起了一個餃子。
隻是這餃子剛剛放到嘴邊,她就開始吐個不停。
青梔站在身後,給她拍著背。
吐完,她接過春隱遞過來的水漱了口,才感覺舒服點。
“都撤下去吧。”
孟蘋初用帕子擦著嘴,有些虛弱。
“娘娘,這幾天您都沒吃什麼,這怎麼行?”
春隱臉上滿是擔憂,急的都快哭了,“要不您傳個信,讓夫人來看看。”
孟蘋初看了她一眼,拒絕,“宮裏的事,你一點都不能跟我娘說,要是本宮知道了,你就回家去。”
春隱委屈極了,隻能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她轉頭看見默默站在一旁的青梔,肚子裏的火氣再也忍不住,“你不是醫術精湛?這都多久了,娘娘還是吐個不停,要是娘娘肚子裏的孩子出什麼事,小心你的腦袋!”
孟蘋初被她吵的有些煩,嗬斥道:“春隱,住嘴!”
春隱有些不服氣,但也隻能偃旗息鼓。
孟蘋初靠在床上,柔柔地笑了笑,“青梔姑娘,春隱從小被我慣壞了,你別放心上。”
青梔有些意外,還沒等她說話,孟蘋初繼續說:“本宮的身子本宮自己知道,姑娘盡力即可。”
青梔呐呐地看著她,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行將就木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