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不怕有野心。
有野心的人才好控製。
“哀家聽聞你略懂醫術?”
青梔恭敬地回答,“回娘娘,奴婢從小跟著師傅學醫,也算學有所成。”
孟太後沉思了半晌,“哀家把你分到皇後宮裏如何?”
“隻要把皇後侍候好了,你想要的,哀家都會給你。”
青梔還沒從這天大的喜悅裏回過神來,直到崔嬤嬤咳了咳,她才反應過來,驚喜欲狂地磕頭:“奴婢謝太後聖恩!”
孟太後揮了揮手,崔嬤嬤帶著她走了出去。
一路上青梔都在想,太後把她送給皇後的意圖是什麼。
雖說太後心狠手辣,但對母家的人卻是極好,也不可能要對皇後下手。
剛剛太後特地問了她是不是懂醫術。
醫術?
什麼情況才需要一個醫女去侍候?
青梔心裏咯噔一跳,有了大致的猜測。
鳳棲宮。
孟蘋初有些虛弱的靠在榻上。
青梔蹲在床榻下給她把脈。
果然如她所料。
“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隻是月份尚淺。”
孟蘋初沒有高興的感覺,倒是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自己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母親在府裏也不用為她擔驚受怕。
“皇後娘娘,這婢子略通醫術,太後娘娘特命奴婢把她送來侍候您。”
崔嬤嬤指著青梔說。
“你叫什麼名字。”
孟蘋初打量著青梔,也有些被她的樣貌驚豔到。
“回娘娘,奴婢名喚青梔。”
青梔行了蹲禮,不再偽裝的嗓音恢複了原先的嬌軟。
孟蘋初虛弱的笑了笑,“倒是個好名字。”
“春隱,帶她去安置。”
春隱看著青梔的眼神帶著戒備。
青梔知道自己的任務,倒是不在意她的態度。
青梔在鳳棲宮的日常就是把脈、試膳、做藥膳,倒也是清閑。
這邊,靈帝下朝後往回走,黎昕見了禦駕從轎輦上下來,恭敬地行禮,“陛下萬福金安。”
靈帝掀帷幔,打量著他,見他的雙手完好無損,嘲諷地勾了勾唇,“黎昕啊,朕聽說你如今已經被封了長信侯?”
黎昕有些惶恐,“這都是太後的主張。”
靈帝雖在笑,眼裏卻寒涼無比,“你平日忙,聽說你會走馬,今日遇見了,陪朕走馬。”
黎昕害怕地退了幾步,“小臣畏高,騎不得馬。”
靈帝勾了勾唇,有些鄙夷,“上馬都畏高!”
身邊的侍衛接到他的指示,押著他上了馬。
摘星樓和望月閣是宮中最高的兩座樓閣。
靈帝命人在兩座樓間搭了木板。
“侯爺,請!”
侍衛手一延,一本正經。
黎昕閉著眼,顫顫巍巍地踩在了木板上。
靈帝靠在轎輦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蘋果啃,“日頭大了,侯爺把衣服脫了吧。”
侍衛朗聲傳達指令,“請侯爺寬衣!”
黎昕一邊脫衣服,一邊在木板上戰戰兢兢地挪動。
“聽聞侯爺博學多識,朕考考你,百煉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下一句是什麼?”
侍衛朗聲傳令,“請侯爺答!”
對麵的侍衛奉了靈帝的旨意,單腳踩在木板上,脆弱的木板跟著他的節奏上下起伏。
黎昕嚇得趴在了木板上,慌亂地咽著唾沫,“眼晴長在屁股上,隻認衣冠不認人。”
靈帝被他這狼狽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出了氣,帶著人走了。
黎昕見他走了,健步如飛地從閣樓上下來,哪裏還有之前的慌亂、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