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回了簪子,冷冰冰地看著秋雨,“帶走!”
兩個粗壯的婆子聽令架著秋雨,把她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院子裏就響起她淒厲的慘叫聲。
屋外很快沒了聲響,人群散去,青梔也被叫了出去。
一出門,她就聞到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地上的血跡血淋淋地,沒有人清洗。
嬤嬤眼神犀利地打量著她,冷冷地說:“你很聰明!,但是,比起蠢人,我更討厭聰明人!”
蠢人最多犯點小錯,但聰明人嘛,往往犯的都是大錯。
而且蠢人比聰明人更好拿捏。
青梔聽她這麼說,心咯噔一跳,攥緊了手,最終什麼都沒說。
她就想安安穩穩地活到出宮的年份,怎麼就這麼難。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眾人都三緘其口,誰都沒有再提。
若不是秋雨走路一瘸一拐的,青梔還以為那天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秋雨自打被打了板子後,就被嬤嬤下令挪了屋子。
少了一個人,屋子裏清淨了不少。
青梔關好了門窗,爬到床下,從鬆動的地磚下,拿出一個盒子。
她拍了拍盒子的灰塵,神情複雜地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放的正是那枚玉佩。
她摩挲著那枚玉佩,逐漸紅了眼眶,連日來積壓的委屈和害怕再也忍不住,咬著唇無聲的哭泣。
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玉佩上。
…
打那之後,青梔和秋雨不再來往,即使在廚房裏遇見,也互相視為透明人。
秋雨對青梔並沒有什麼愧疚之心,她隻覺得是自己蠢,低估了秋雨的心計。
再來一次,她一定會思慮周全,一擊即命。
青梔知道自己算是被嬤嬤盯上了,做事更加小心,但沒想到還是被她抓到了機會。
那天她剛從宣和宮回來,嬤嬤就安排她和秋雨去給黎昕送晚膳。
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但讓人恐懼的是那叫黎昕的男人。
他是太後養的男寵,生的極美。
但性子也極為惡毒,做事情全憑心情,死在他手裏的宮人不計其數。
處死的理由也很無理:
有的是穿的太豔;
有的是長的太醜;
有的是長的太矮
……
黎昕有自己的小廚房,向來不吃禦膳房的東西,嘴叼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嘛就是殺人太多,怕被下毒。
誰也沒有想到他今天會心血來潮,點了禦膳房送菜。
青梔萬般不願也隻能硬著頭皮接過食盒和秋雨走了出去。
兩人走在宮道上,沉默了許久。
快到的時候,秋雨突然問:“你怕死嗎?”
青梔皺了皺眉,淡淡地說:“誰不怕死呢?”
秋雨聽了笑了一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這主子可不是好伺候的,弄不好,今天就是你的的死期。”
青梔看了她一眼,看見她那飽含深意的眼神,心裏咯噔一跳,警惕起來。
“但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好好給你收屍,報答你給我的二十仗。”
秋雨挑著眉,意味不明地笑了。
青梔的腦海裏立刻閃現出“來者不善”幾個字,退開了幾步,心裏惴惴不安。
鍾萃閣的布置極為氣派,飛簷高聳,石柱上的雕刻精美。
青梔不安地提著食盒走了進去,她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從食盒裏拿出飯菜,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