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人對上夜冷鳶宛如寒潭般平靜的眼眸,心髒跟著猛跳了幾下。
“幾位,可有南冥山脈的地圖看一下。”夜冷鳶淡淡道。
雲紫靈雖然滿是疑惑,但沒有猶豫,從儲存袋中取出一份地圖遞給夜冷鳶。
夜冷鳶拿過地圖,將地圖的大體位置記在心裏,然後查看到,現在所處的位置為南冥山脈最南邊,幾乎橫跨了整個南冥山脈,從這裏回安陵城要走約幾十萬裏路。
夜冷鳶不由的皺眉,當時隨機拿出的那張符文大概是七品高級傳送符,不然不可能傳送出大半個南冥山脈的距離。
夜冷鳶正犯愁時,看向前麵的男子,那人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盯著他看的眼神不善,她明明救了這一個人,怎麼還對她還抱有敵意。
“我記得剛剛我們被狼群圍著的時候,那棵樹就發出過聲響。”綠衣服女子疑惑的問道,“不會你一早就在一邊看著了吧。”
夜冷鳶微抬下顎,頗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不錯,那又怎麼樣?”
“你……那兒你為何不早點出來救我們?”綠衣服女子有些怒不可遏口氣,“我們師兄弟十幾個人,死的還剩幾個人了。”
“你也知道是你們師兄弟,難不成是我師兄弟?”夜冷鳶沒好氣的說道,她現在正心煩著呢,偏偏又遇到這種人才。
“你……”
“是我讓你們來南冥山脈的?還是我指使狼群攻擊你們的?”
“也不是……”綠衣女子聲音頓時弱了下去。
“那都不是,無緣無故我救了你們,不道謝不說,還想質問我,你們是何意思?”夜冷鳶銳利如刀的眸光盯的綠衣服女子無地自容。
雲紫靈也傷心師兄弟們的犧牲,但她知道眼前這人不是什麼善人,也確實沒有站的住腳的理由質問譴責她。
“謝謝姑娘相救,師妹可能傷心過度,出言不遜,冒犯在下實屬抱歉。”雲紫靈看著夜冷鳶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還是誠懇地說道。
夜冷鳶也懶的計較,冷眼看了那綠衣服女子,道:“剛剛被狼圍著的時候也沒見你這般囂張。”
綠衣女子如鯁在喉,也不說話了。
夜冷鳶將地圖還給她們,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四個人麵麵相覷,地上還有師兄弟的殘破的軀骸,她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雲紫靈麵色逐漸冷到極致,看向安長笛,
“安長笛!你袖子裏有什麼?”
眾人都不明所以,在整個宗門中雲師姐性情都是最溫和的,更是完全沒見過雲師姐如此動怒過,不由也跟著看向安長笛。
“沒沒……”安長笛將袖口背到身後,麵色慌張。
“我感受到了,你休想騙我,今天我們來南冥山脈外圍就是師兄你策劃的,剛剛我被那隻狼攻擊時,你袖子裏的神威又怎麼會錯!”
“你帶著宗門寶器卻不用,眼睜睜看著宗門弟子死在眼前,你是何居心?”
此時三人看向安長笛的眼神徹底變了,身形也逐漸往後退去,她們之前也感受到一絲,但都沒多想,現在仔細想想,細思極恐。
從開始策劃一切進南冥山脈,到在外圍就遇到狼群,最後師兄弟幾乎死光的時候,再拿出寶器來殺死玄狼,這一切怎麼看都像是個局。
並且當時安長笛麵對嗜血的玄狼,絲毫不慌張,從容不迫,甚至淡定自如,她們在麵對玄狼時根本沒有察覺,現在後知後覺想起來,這一切都透露著不對勁。
安長笛忽然笑了,藏在身後袖口也放回身體兩側,笑容就像平時那兒個大師兄一樣,陽光明媚,但現在她們看著卻有些膽寒。
“師兄……這是誤會吧。”綠衣服女子猶猶豫豫說道:“師兄你是不是當時嚇傻了,忘記自己帶著宗門寶器,所以才……”
安長笛歎息一聲,看都沒看綠衣服女子,而是看著雲紫靈,“我這都是為了你啊,紫靈。”
一陣沉寂後,這句話算是徹底默認了,這相當於默認了殘害宗門師兄弟,這等重罪,在她們宗門有一萬條命也不夠賠的。
所以,要麼他死,要麼讓知道秘密的人死,別無它法。
三人眉頭蹙起,咽了咽口水,剛剛擺脫餓狼的她們,現在又跳進虎穴,心情可以說忽上忽下。
雲長笛滿臉陰鬱,袖口中的神威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將幾人禁錮在麵前動彈不得。
安長笛走至雲紫靈身邊,神色溫柔的抬起指尖別了別雲紫靈的額前的碎發。
然而下一秒,一道不寒而栗的身影破空而來,那名老者聲音威嚴又帶著絲著急,
“紫靈,抱歉我來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