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衝天,哭聲充耳。
此刻的鬆鶴鎮上,楊家大門前,人流如織,白孝如流,一眼望去,浩浩蕩蕩,幾乎是個白色的海洋。
今日是鬆鶴鎮第一家族——楊家的家主楊嘯天的出殯之日。在以武立世的神武大陸,楊家的強大實力,足以震懾鬆鶴鎮的一切,成為一方霸主。
所以此刻來吊唁的人很多,而楊家的人也很忙,在那矗立著兩隻大獅子的朱紅大門前,楊家的人在迎送哪些前來吊唁的人。配合著那淒淒慘慘的樂聲,一片的哀悼之意。
此刻楊清跪在那巨大的棺槨前,心中滿是傷痛之意,他還記得這個滿頭銀發,卻依舊傲骨錚錚的老人,曾經是如何的愛護自己。
他更是記得當自己從那名為地球的地方莫名其妙到這個地方,頂著一個庶出的身份,備受他人欺辱的時候,是他多次嗬斥,才讓自己更夠在此立足,有了喘息的時間。
後來更是將家族之中唯一的可以進入仙家真宗修煉的名額,給了自己一個。可以說,在這塊神武大陸,是這個叫做楊嘯天的老人,給了他生存的機會。
楊清跪在地上,腦海中一一閃過當初的場景,一幅一幅在眼前閃現,眼中有晶瑩閃現,楊清卻咬緊牙關,沒讓淚水流下來。因為他看到那邊家族中,有人已經在盯著自己,目光中的不屑和得意非常明顯。
“等不及了嗎?”楊清冷哼一聲,他知道爺爺楊嘯天去世之後,家族中必定會對自己下手。
“楊清,現在將你爺爺給你的那個令牌交出來吧!”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站了出來,一臉的得意。
楊清看了一臉那不可一世的家夥,知道這個家夥叫做楊奇,是自己叔叔一輩的人物,但為人極其不堪,盡是做一些尋花問柳之事。更是在爺爺生前,處處針對楊清,隻不過得楊嘯天照拂,才沒有得逞。此刻楊嘯天去世,他首先就站了出來。
“你沒有資格談論這件事,那是爺爺給我的東西。”楊清頭都沒抬,將手中的紙錢在火盆中燃盡。
“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楊奇的臉色一瞬間變成了豬肝一樣的紫紅色。
隨即冷笑一下,一臉的陰狠,說道:“我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
說著話,一拳擊出,風聲霍霍,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父親的靈前要動手。
楊清站著沒動,仍憑拳風吹動額前的碎發,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心中有算計:楊家絕對不會容許有人在靈堂前動手,他們要顧及麵子。
不過在場的眾人都已經驚呆了,尤其鬆鶴鎮前來吊唁的人,幾乎每個人都知道,楊家楊清少爺,乃是一個廢材少爺,是難以修行武學的,更遑論武道修仙之術。
眼看著楊奇的拳頭已經到了楊清的麵前,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擔心的人都已經閉起了眼睛,沒有人想看到一個年輕人被打死的。
楊清看著楊奇的拳頭在眼前變大,卻沒有動一下,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眼見得楊清就要落個**迸裂的下場。
就在此刻,卻另有一隻拳頭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楊奇的拳頭,楊奇隻覺得拳頭好似砸在了石頭一般,堅硬至極,再也無法向前移動分毫。
“到後廳再說!”放開了楊奇的拳頭,那是一個一臉剛毅的青年,隻不過那雙三角眼,卻顯示出了他毒蛇一般的性格。
楊奇本來因為自己被阻,滿是憤怒,但看到這個男子,卻是一臉的諂媚,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囂張。
楊清冷冷一笑,心道:終於來了。看著那楊霄當先走進了後廳,將手中的最後一刀紙錢扔入火盆中。看著紙錢燃盡,楊清知道,自己或許和楊家的情誼也就在這裏結束了。
偌大的大廳中,兩排排開的紫檀椅上已經坐滿了人,左右兩邊各有兩塊漢白玉雕刻的屏風,此刻在那一塊屏風前,站的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孩子,但看其麵容,卻和那楊霄有幾分相像。正是楊霄的兒子,而楊霄要自己拿出那作為進入那天一門標誌的令牌,為的也是這個兒子——楊文彬。
楊清邁步踏入,楊奇在門前耀武揚威,看著楊清走了進來,一臉的殘忍之意,低聲道:“今天讓你個小雜種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楊清卻好似沒看到自己這個所謂二叔一般,走到正中,眼光如刀,盯著眼前端坐在那副修武真人中堂畫之下的楊霄。
楊清緩緩道:“現在可以說了。”
楊霄麵色看不出喜樂,說道:“將那塊令牌拿出來吧。”這句話一出,在場眾人的心幾乎都提了起來,大家都知道,現如今楊嘯天去世,楊清的令牌必定不保,但這塊令牌落在那一支中,那一支在家族的勢力可就會增大,所以人人都很緊張。
“你們是要這個嗎?”楊清冷冷一笑,從懷中拿出來一塊令牌,晶瑩剔透,正麵刻著一個碩大的“一”字,筆力蒼勁,給人一種古樸的味道,並且那一橫一捺,好似劍削刀刻一般,有一種劍氣刀衣撲麵而來,顯然絕非凡物。
啪,啪,啪……
一連串東西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坐在那紫檀椅上的幾個都將那堅硬至極的座椅扶手拗斷了,顯然是內心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