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再出現在淩府門前時,淩承遠得了消息差點哭出聲來,不顧還下著大雨,親自大步出去迎了進來。
他真的以為陳三爺知道淩家出事了,已經一走了之了,沒想到居然還會回來,在這個危難之時,還真是教他感動!
“三爺,您這是……”剛出門就看見陳三爺一身蓑衣,身後還跟著一輛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神情格外嚴肅,淩承遠忍不住開口問道。
陳三爺卻是急匆匆走到他麵前,低聲道:“快讓人把老太太和柳夫人扶進去,怕是受了不少驚嚇和磋磨,柳夫人還動了胎氣,要請郎中來看診。”
淩承遠嚇了一跳,轉頭望向那輛馬車:“三爺,這,這是怎麼……母親和柳氏被救回來了?”
那群人是誰?!有膽子在皇城根兒天子腳下綁了官家女眷,更是讓府衙都找不到蹤跡,可見是勢力非同尋常,背後也一定有淩承遠得罪不起的背景,所以他壓根兒也沒指望能夠把自己老娘和媳婦救回來,隻打算拖一拖等著有消息來。
沒想到居然被陳三爺給弄回來了!陳三爺果然不是尋常人,有暗藏不露的能耐!
這一刻他對陳三爺的崇拜尊敬又上了一個台階,那瘦小略帶猥瑣的身影在他心裏更是高大了幾分。
馬車上被丫頭扶下來的程老太太和柳氏卻是嚇了人一跳,一個瘦得就剩一把骨頭渾渾噩噩全然不清醒,另一個早已昏死過去,身下的裙子上還有一灘血滴答著,雖然兩人衣裳還整齊,但明眼可見情形不太好。
郎中被請進府裏來,先是給柳氏把脈,又去看了程老太太,兩邊都把了脈,臉色凝重地來見淩承遠。
“老太太怕是受了不少刺激,痰迷心竅,氣鬱血滯,所以亂了神誌,若是早些察覺還能用銀針通竅,現在卻是病得重了,要好生將養著,先用上幾服藥看看能不能有起色。”
“夫人動了胎氣,又是受了不小的驚嚇,腹中胎兒隻怕是保不住了,還得盡快用藥才行。”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淩承遠連連歎氣,讓人送了郎中出去,又吩咐人給程老太太和柳氏煎藥,自己才趕著去正堂見了陳三爺。
“三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母親與柳氏她們是被什麼人給帶走了,怎麼你會救了他們回來?”
他迫不及待地問著,想要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陳三爺一臉高深莫測,搖了搖頭深沉地歎了一口氣:“這件事牽涉甚廣,若非為了大爺,我是絕不肯輕易出手的,如今怕是已經得罪了幕後之人,朝堂之上京城之中怕是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
這話讓人聽得肅然起敬,淩承遠更是連連道謝:“三爺隻管與我說,這件事不能瞞著我,我也要有個準備才好。”
陳三爺轉過臉來,滿臉滄桑和感歎:“我帶去的人與那群死士血戰之後,在最後一個活口身上找到了燕國公府的密令,隻是還未來得及拷問,那人便自盡了。”
“這樣的手段,以我看來怕是早就籌謀已久訓練有素,非常人所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