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映射出的光暈飄灑在這空蕩的『箱底』,有的就隻是自己呼吸的微弱氣息所發出的聲音,窗外的景色如同拚接畫一般飛速的消失沒有多做停留。
收回自己的目光空無一人的車廂,讓我感到壓抑,清冷的空氣中夾雜著鐵鏽的味道,宛如鮮血充斥著鼻腔向著喉管蔓延,泛起一陣反胃,看了一眼時間4點半,距離機場大約還要一個小時左右,老舊的車廂裏我就這樣,慢慢閉上了雙眼。
『嘎吱~嘎吱~』摩擦聲吱吱作響,終於在機場站台停了下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車,看了下四周距離東口機場還有三裏的路程,還是走著去的好這偏僻地方,打車過去怕是更浪費時間,而且自己似乎也好了一點,就這麼決定好了。
總算到了,東口國際機場看了一下周圍,應該說不愧是國際空港,人潮擁擠想在這裏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還是先找個地方坐下再說吧。
旁邊正巧有一家星巴克,於是我先是在店裏點了一杯拿鐵,然後又轉回來詢問店員,「請問這裏有沒有出售接機牌?」
「有的先生」
服務生給我拿來了一塊接機牌遞到了我的手邊。
問到
「請問先生接機的人名字是什麼?」
「不用麻煩,請給我一隻記號筆油性的那一種」
一邊說著一邊向服務生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來就好。
可能是看出我我的不情願,便沒有在追問,就隻是提供了記號筆就走向了其他桌。
擰開蓋子在接機牌上寫下了,『蘇清曉』三個字。
人來人往我高舉著手中的姓名牌,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蘇清曉我的姐姐,雖說是姐姐但卻是同父異母,而我對這個姐姐的記憶也隻停留在五歲的孩童時期。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祖母的葬禮上,那時是母親與父親離婚的第五年,父母的離異對於年幼的我來說,並不是能理解究竟意味著些什麼,或許隻是工作一直都很忙的父親終於在有一天,在也沒有回到這個家僅此而已。
而我並沒有感到有什麼難過或是悲傷畢竟相較於爸爸我更喜歡媽媽。
父親從我記事開始就總是那麼忙,相處的時間,一個月就那麼幾天。
更多的都是與母親和祖母相處的時間要長一點,當然每個月的那幾天都是我最期待的日子,因為爸爸總是會帶回來許多東西。
在此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那些精美的明信片,還有各式各樣的硬幣,以及許許多多照片寫真集。
直到有一天,父親和母親大吵一架。
至此之後父親雖然每個月都會,把明信片和照片,用寫信的方式郵寄回來,但父親卻再也沒有回來。
有一天,我問「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媽媽把我拉進去懷中緊緊抱著,撫摸著我的頭發。
眼角泛著淚花
「爸爸他不會再回來了」
我隻得呆呆的發出一聲「哦」
從這以後,我便再也沒有在母親的麵前,問過這個問題我隻知道,爸爸他不會再回來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明白了很多東西,父親和母親的情感或許早已走到了盡頭。
在見到父親,則是在祖母的葬禮上。
父親和以前一樣,還是那樣的溫文儒雅,唯一不同的就是,身旁的人不再是母親和我。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她依偎在父親的身旁,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空氣當中彌漫著的悲傷。
這時,父親身邊的女人,一臉慍怒的說著什麼,父親這時則是握住女人的手,好像不希望女人過分苛責。
我看向一旁的父親,而身邊的母親緊緊抓著我的手,我仿佛雙手都快被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