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費力地拖著謝東隅,緩慢地朝自己房間挪去。

“晚晚,晚晚,”桑榆費力扶著的手僵了僵,隨後便又恢複如常。男人嘴裏還在念叨著,她心裏聽著煩,卻又不能放手。

謝東隅房間上了鎖,她沒有鑰匙。

她皺著眉頭,心裏很是煩悶。

為了逃避催婚,讓自己陷入了這個境地,桑榆將謝東隅拖到床上,幫他脫了鞋,又蓋好了被子。

她苦笑,心想,自己對安濤啟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她捏了捏眉心,看了看時間,已經臨近十二點了,桑榆心想,這人還怪好嘞,還知道十二點前回家。

她轉身走了出去,床沒了,別的客房她也沒收拾,謝東隅工作更是忙,這個家裏常常沒人,也沒必要找人來收拾。

桑榆打了個哈欠,她將沙發另一半放了下來,又抱了條被子,衣服都沒脫,直接躺了上去。

閉上眼睛,她靜靜想著,不知不覺間,她與謝東隅,竟已結婚有小半年了。

這樣的日子,就這樣持續下去,其實,也挺不錯的吧。

其實相處這小半年裏,桑榆並沒有怎麼了解過他,但生日,性格,喜好這些基礎的東西,她還是知道的。

至於謝東隅口中的“晚晚”,她則毫無頭緒。

她為此,甚至私底下悄悄和謝東隅的朋友聊過,他們對這個人,不能說了如指掌吧,隻能說是毫不知情。

她一度懷疑,晚晚這個人,純是謝東隅編出來的。

但他喝醉時,神智不清時,喊得,是真的情深意切,桑榆也當麵問過他,但他對此事,卻是閉口不談。

安濤啟的事,謝東隅已全權得知,他對此絕口不提,給足了她麵子。但桑榆懂,即便沒有情誼,要接受一個心裏裝有他人的妻子,已是不易。

桑榆說自己雖談不上君子,但她有自己的道德底線,自己絕不會再去找舊情人,說要斷,就要斷得幹淨利落。

她緩緩墜入夢鄉,睡得安穩,一覺睡到天亮。

她睜眼時,發現已經是在自己的房間了。

她看了眼手機,已經九點了。桑榆猛地坐起來,後來想起今天周日,又安詳地躺了回去。

真好,周日真好。

她剛要閉眼,卻聽見房間門有動靜。

她猛地又坐了起來。

“抱歉,我吵醒了你了嗎?”謝東隅推門,看見桑榆起身。

“沒事,沒有的事,”桑榆回答完,又覺得不對,“這個時間點,你不該早走了嗎?”

“我給自己放了個假,”謝東隅脫下身上的圍裙,走到床邊,他拍了拍床沿,桑榆心領神會,往他那邊挪去。

謝東隅單膝跪下,他給她穿上襪子,提上鞋子,又係好鞋帶。

桑榆看著謝東隅做得熟練,感慨道:“哇,你簡直是絕世好男人,那個人真是損失大了。”

謝東隅笑了笑,沒說話。他將桑榆扶下床,問道:“要吃飯嗎?剛剛熱了一遍。”

“好啊。”桑榆跟著謝東隅往客廳走去,她看著前麵男人的背影,感慨道:“你居然也肯給自己放假,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