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即將開庭的半個月,所有事都變的不太平,警方查了很多人,包括許家。
許昭顏也在最後一天,被高女士叫了回去。
“爸,媽……”
她坐著輪椅被傭人推進屋子,父親還是那張不變的表情,凝視了許昭顏好一會才問:“你都想起來了?”
警方徹查當年案,原因隻能是當事人又想起什麼,可施語晴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再想有線索,就得找另一個當事人,也就是許昭顏。
“嗯…”
許昭顏點了點頭,父親讓兒子拿了張卡道:
“當年,小女兒發生車禍搶救無效死亡,就在我們心痛欲絕的時候,遇見奄奄一息的你,便動了心思和關係。”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恨我們擅自決定,或者是恨我們沒給你快樂的童年,但比起這些,我覺得你更應該感謝我們,養育之恩勝過親生,你當時的情況,你那個家庭是不可能負擔起高昂的治療費用。”
父親還是老樣子,自顧自的說著,許昭顏習慣了,或者說是知道真相的一刻釋懷。
所有人都在追尋心中的詩與遠方,但所有人都跨不過名叫現實的大山,沒有許家的操作,她活不到現在,哪怕這些年她過的不快樂。
可說句難聽的,自己就是被他們抱養的孩子,還想奢求親生的待遇嗎?
“我明白父親……”
許昭顏很懂事,這是她在許家生活的幾年學會的,她從輪椅上站起身,有些吃力的對他們鞠了一躬。
父親點了點頭,將手裏的卡遞給她:“這卡你拿著,我們也不用你回報什麼,但希望你不要出去亂說。”
他一向愛惜自己的麵子,抱別人女兒養,曝出去算是醜聞了,會影響公司。
“不用了。”許昭顏沒有接過,看著父親窺探的眼神又道:
“如果您實在不放心就幫我朋友個忙吧,她因為情緒激動捅了犯人一刀,大概會被判刑。”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段柔嘉就算再有能力,她的本家也是在國外,肯定沒有常年在國內的許家強。
“可以。”
父親思索片刻,便答應下來,他這些日子了解過案件,知道新入行的段氏一直在操作。
自己隻要幫忙把罪犯身上的罪刑錘在狠一點,錘的十惡不赦,激起民憤,輿論導向下,施語晴的罪責就會被盡可能減輕。
“謝謝……”
許昭顏再次鞠躬,坐回輪椅要離開這裏,一直沒說話的高女士終於開口了。
“有時間…可以回家看看……”
“嗯…”
外頭的日頭很大,陽光明媚,似乎要照穿所有陰霾。
許昭顏看著天空,當真相大白,身上沒有枷鎖的時候,全世界都開始愛你,雖然無用,但也該放過自己了……
次日,案件審判開庭,段柔嘉的律師團和許家律師團碰麵,外麵聚集了大量媒體,許昭顏也作為受害者出席。
犯人自稱自己是強奸未遂反駁,但被兩方錘的狗血淋頭。
先是前科案底,後又扒出戒同所舊案,一時間旁聽的民眾憤怒難平,對許昭顏也是無盡的心疼。
案子全流程走完過了幾小時,男子被判死緩一年後執行,施語晴阻止悲劇,但行事過激,功過相抵,要接受教育三個月。
一切好像都圓滿,除了許昭顏的身世被永遠埋藏。
……
三個月後,施語晴從看守所出來,段柔嘉和楊沐楓來接她。
“喲,怎麼幾個月不見還長胖了?裏麵夥食這麼好嗎?”楊沐楓開玩笑道。
“那你進去試試?”
“算了,出來就好。”楊沐楓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真摯,施語晴笑了笑,轉頭看向段柔嘉:“對了老段,許老師在幹嘛?”
從上次許昭顏把她臭罵一頓,就再也沒有看過她。
“上個月剛結束工作,幾天前找我批假,現在應該全球旅行去了。”
段柔嘉沒什麼情緒的說道,施語晴人都傻了。
!!!
她不會學溫合韻一樣,人間失蹤吧!
想著她趕緊聯係自己的小助理,段柔嘉抓住了她的手腕:“可以聊一聊嗎?”
“啊?哦……”
楊沐楓看著那個人,最後還是把時間留給了她們,不知懷著什麼樣的心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