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
正如收割的季節,田地間,一位小麥色皮膚的消瘦少年正麵朝黃土背朝天收著自己那一三分畝地,少年額頭上總是滴下豆大般的汗珠。
少年名叫陳鳳玄,十四歲,家裏人除了他都沒了。但少年沒有對這樣淒慘的遭遇而氣餒,他用雙手養活了自己,雖然生活苦,但是他依然對生活充滿了期望。
草鞋少年把腰直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很難想象一個如此瘦弱的身影是如何抵住這麼大的太陽的。
他的臉上掛滿了笑容,因為這樣自己就不用餓肚子了,每天都省著吃實在太難受了,如今十四歲的身體正是成長的關鍵時期,要的能量比之前多的多。
少年忙活了一上午,打算回家休息休息,也好在下午有力氣繼續幹活。
山野間的小道是很難走的,但是陳鳳玄卻是遊刃有餘,步伐輕盈的走著,完全不像走在崎嶇不平的山地裏。
陳鳳玄的家是一間很小的土房子,隻有些基礎的生活常用物品。
他的床是用土搭成的土炕,土炕上是一個破破爛爛的涼席,陳鳳玄躺在上麵,側臥著,很快就睡著了。
另一邊,浩然天下天南洲西北文廟處,“儒”“士”“道”“兵”四位聖人齊聚一堂,商討對抗天道一事。
其中一位儒衫老人開口道:“如今天道已經按耐不住了,恐怕兩千年之內就會對我們四座天下動手,我們四座天下加起來也就六位十三境聖人,遠遠沒達到和打贏天道的實力。”
高大老人一掌拍下,麵色難看至極,顯然是被氣的不輕:“就算聖人不出,我們這幾個老骨頭也要咬牙扛下這個重任。”
“邵兄先別急著氣,四座天下沒有出現身負聖人氣運的我們可以在別的世界找嘛。”年輕道人趕忙打圓場,不然要是按照這老頭的性子又得去天庭那塊鬧一鬧,這樣可得不償失啊。
中年男人默不作聲,在他的識海裏,他正在極速尋找各個世界身負聖人氣運的存在。
三息過後,中年男人鎖定了一個名為地球的世界,那是一位少年,甚至是連溫飽都沒法解決的少年,消瘦的身影在田地裏耕種,中年男人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位誰都被看好的少年竟然擁有這如此鴻厚的聖人氣運。
“各位,有人選了,現在隻需要使點小手段把他拉到浩然天下,我們再在暗中幹預就行。”中年男人緩緩開口道,但是如此演算對身體是一個極大的負擔,一口老血吐了出來,數萬年的修為一下折損一半,聖人境後期的修為跌到了中期,身為聖人的他都很難抗下這樣的反噬,換作十三境以下估計早死了。
如山老人梳了梳自己的胡須,麵色比剛才要好許多:“哈哈哈,宋兄先回去歇著吧,剩下的我來安排就行。”
“呸!你個老東西,你是想占著這麼大一份因果借此為你打造一件聖物還不是。”高大老人指著儒衫老人的鼻子罵道。
視線回到陳鳳玄這裏,下午兩點,陳鳳玄又要繼續為生活勞動了。
陳鳳玄如往常一樣,走在去往地裏的路上,唯一不一樣的是,背脊總是發涼,總感覺有人在盯著他。
陳鳳玄這一幹就是幹到晚上。
今天晚上的星空格外璀璨,陳鳳玄看的有些入迷,此時,一顆流星劃過天際,陳鳳玄看見立馬許了個願望。
“希望今年我能吃飽飯,穿上新衣服………”陳鳳玄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許著自己那在別人眼裏微不足道的生活正常需求,但對這位少年來說卻是很難實現的。
陳鳳玄再次睜開眼時,隻見那顆流星正朝自己砸來,少年撒腿就跑,可是這怎麼能跑過呢,這顆流星就直直砸向陳鳳玄,如同長了眼睛一般。
一道白光閃過,陳鳳玄像是墜入那無底深淵一般,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極速下墜,但就是怎麼也動不了,眼睛也睜不開,陳鳳玄慌了,怎麼自己就這麼倒黴呢。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身處一片森林裏,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脈。
“嘩啦啦”
旁邊是一條瀑布,就如同“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那般綺麗的場景。這樣的景色,陳鳳玄連夢裏都沒見到過。
遠處,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甚至有幾座極高的山頭已經聳入那雲端之上。
一處處,一件件綺麗的事物和景色都在重塑陳鳳玄多年來積累下來的世界觀,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身體感受這微風拂過身體的舒暢感,在他以前,甚至是很少有時間這樣,甚是這種放鬆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有。
陳鳳玄躺在大地上,感受著這片森林傳來的善意。
許久過後,陳鳳玄才反應過來:“這特莫是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