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蹬著高跟腳步匆匆。
由於腳步匆忙,高跟鞋踩過在地上揚起落葉,上麵的泥沙小部分鑽進了鞋裏。
既難受又惡心。
夜間露重風涼,他們卻額間滿汗 。
一天內大量的運動,令人異常疲憊。
這片山林如同迷宮一般。
解懷墨走在前麵,他需要確保前進方向無錯。
指南針一直被他握在手上。
一直往北……
解懷墨突然站定。
離他最近的時潯,來不及反應,猝不及防地撞進他的後背。
時潯的左手虛虛撫按在背上。
解懷墨身子一繃。
“怎麼突然停了?”
“沒有路了。”
沒有路?
時潯從後麵側頭,借著解懷墨手上的燈光一瞧。
……
陡坡?
後麵的幾人此時也跟上了。
……
麵前並非坦道,而是一個小坡。
約莫有兩三米高。
這不算太難。
主要是後麵還有好幾個…
與平地割裂,拔地而起,越來越高,越來越陡。
走近一看,新落下的樹葉與腐敗的葉子一起覆蓋在上,枯枝橫陳,還有凸起的土塊。
下過雨…陡坡濕滑…
“我們需要往北走。”
“是這個方向嗎。”
“嗯。”
前幾個坡高度都在兩三米左右,坡也很緩,對一行人來說隻能算費力,但並不困難。
幾人越過,身上多少沾了點泥土。
時潯三人隻輕喘著氣。
而白芙三人又是高跟又是裙子的,顯得有點狼狽。
泥土鬆軟,鞋跟戳進去又拔出來,循環往複…
此時。
來到最後的一個坡。
隻要越過這個就算成功大半,接下來他們就往東偏北方向前進就行。
隻希望不要再這麼累了。
幾人被折騰的雙眼無神,看著麵前七八米的大陡坡,歎了口氣。
“有著力點的話,會好一些。”公儀脩的嗓音沉靜如水有著安撫人的效果,“一會盡量靠著樹枝走,踩著凸起石頭爬上去。”
公儀脩手電筒的光輕輕掃過陡坡,麵露深思,“阿弋,你先上,然後女孩上,我和懷墨最後。”
需要照明,也需要防止意外。
所以最好上麵下麵都有男生可以照應一下。
時沫受傷,鬱塵弋可以陪她。
所以他先上去最合適。
斜坡滑落了幾抷泥土和枯葉。
鬱塵弋兔子似的一下就上去了。
站在上麵朝下揮了下手。
接著是時沫,雖然腳受傷了,但是不矯情,前麵一小時多都忍著痛熬過,這區區幾米的斜坡算什麼。
什麼渾濁泥土還是枯葉腐爛味,此時已經不管幹淨不幹淨了。
“小沫,手給我。”
時沫咬唇爬上,將手遞給鬱塵弋。
髒兮兮的小手他也不嫌棄。
鬱塵弋一手拉住時沫帶她往上,一手環著時沫的腰,把她帶進自己的懷抱。
“沒事吧,還好嗎?”鬱塵弋關切的問時沫。
“沒事,這點能算什麼。”時沫露出了今晚難得的笑意,眉眼彎彎。
鬱塵弋也跟著傻笑。
傻樣。
時溪和時潯先後上來,搖搖頭,表示沒眼看。
然後就是白芙她們三人。
白芙靠前,看了眼解懷墨又看了眼上麵的時潯。
心下一橫,也隻能上了。
她不可能輸給任何人,特別是時潯。
江晚晴咽了咽口水,總不能今晚就留在這吧…也咬牙衝了。
上官蕊不敢上,她聞到腥腐臭味就反胃。
而且還要用手去碰那滑溜溜的土壁,身子還得貼在那上麵。
她拉著公儀脩搖搖頭,“我不要…那土黏膩膩的很特別惡心,脩哥哥…”
手勁有點大,公儀脩拽了下胳膊,沒掙脫出來。
挽起的袖子被緊緊扣著布滿褶皺。
很像袖子的主人很不美麗的心情。
沒有時間陪她耗著在這,已經耽誤很久了。
他平常雖說不愛與人難堪,但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上官蕊同學。”
“如果你願意繼續待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