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心酸複雜的家族史,常曦憐憫的長歎一口氣。

江月喬拚了命生下的孩子,和父子三人一把拉扯大的常曦,就在不久前的那一刻死在了這張床上,隻是大家夥不知道。

“姑娘,太子殿下來看您了。”守在院門外的天巧,滿臉喜氣的進來通報。

“他來幹什麼?”常曦下意識的覺得這人肯定不是個好鳥。

“太子殿下是您的未婚夫。”朱櫻在一旁提醒著,臉色還有些不好。

常曦把粥遞給朱櫻,病怏怏的說:“就說我病的厲害,下不來床,實在不方便見太子殿下。”

“就這麼回絕了去?”天巧試探的問道:“太子殿下在院外眼巴巴的瞧著……”

“姑娘怎麼說,你就怎麼做。”朱櫻放下粥碗,不悅的打量著天巧。

自打姑娘昨兒個磕著了腦袋,朱櫻看誰都是不懷好意,說不準那內奸就在這院子裏頭,也不是不可能的。

本以為常曦會幫自己說兩句話,誰料常曦就躺在床上不吱聲。

這邊朱櫻還在虎視眈眈的瞧著自己,天巧也不敢多說半句話了。

隻能老老實實的回話道:“奴婢這就去回了太子殿下。”

天巧前腳剛走,朱櫻後腳就跟了上去,常曦躺在床上,心歎這丫頭是個聰明又有主見的主兒。

想必是對天巧有了疑心,所以才跟上去要瞧個一清二楚。

不消會,朱櫻果真陰著臉回來了,她來到床邊小聲稟告道:“姑娘,天巧怕是想飛高枝兒了。”

“正常,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常曦回了句不在意的話。

“姑娘,您還沒嫁過去呢,天巧就盼著上前伺候了,將來還不得騎您頭上去?”

就這種丫頭,朱櫻覺得就該發賣了。

“先不管她 ,讓她樂嗬吧。”常曦這會腦袋昏沉,有些想睡覺了。

原主磕到腦袋的事,說不準天巧就知道些什麼。

現在給她下臉子不是明智之舉,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養好傷。

有個好身體,比什麼都強。

朱櫻不再多說,心中暗下決定,往後更要死死的盯著天巧。

免得姑娘還沒嫁入東宮,天巧就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來。

晚些時候,常酉成帶著常近和常遠一起來探望常曦,見著那團厚紗布,兄弟二人恨不得活剝了太子。

“此事不要告知你父親,他在外地上任,免得多生牽掛。”常酉成交代道。

在朝廷混了一輩子,他一眼就看出這事不簡單,此事一旦被揭開,暴露的則是太子的品行不端。

太子終究是天家的兒子,就算要發現,也是天家發現太子不堪大用。

旁人若是不識趣的揭露了,天家說不準還會懷疑是哪個皇子暗害太子。

其次常曦的名聲也是十分重要的,目前是誰與太子在涼亭摟抱,還不得而知。

可一旦傳出去,那就是常曦與太子在涼亭摟抱。

旁人不敢議論太子,難不成還不敢議論常曦嗎?

所以現在隻能按兵不動,有什麼虧也隻能硬著頭皮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