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退婚了,成了村裏的一大新聞。
阿玲技校畢業,本想和同學留在上學的市區,可父親早給她說回來,己托人在給她辦工作,從小阿玲就聽話,家裏的事也一貫是父親做主,母親常年生病,阿玲前思後想,還是回去,弟弟妹妹也還小,離母親近一點,也好照顧她,就這樣阿玲有絲不舍的離開了上學的地方,回到了父母身邊。
村口,父親早早在迎阿玲,阿玲雖遠遠向父親打了招呼,但內心卻多少有些不高興,村口拉閑扯磨的胖大叔一幫人見阿玲回來了,也是直對著父親老李頭誇,“姑娘越長越水靈了,到攀親家的時候了、老李頭笑的回答“快了、快了”,阿玲也是隨笑向叔叔們邊打招呼,便跟父親回家了。
阿玲一進門,放下東西,直接去旁屋找母親,看見母親的那一刻,阿玲內心的一絲也不再想什麼了,那一刻更堅定了她不能走太遠、母親一直生病,精神方麵也受過刺激,想起小時候對母親的嫌棄,阿玲更是自責。母親一年年在變老,精神也越來越不如以前,阿玲又是家裏老大,必須留下了!
“阿玲,你過堂屋來,我有事對你說”,老李頭邊點起一根煙,邊在屋外喊阿玲,阿玲應了一聲。堂屋裏,老李頭抽著煙,吸了一口,對阿玲說,托人了,給你找工作,是村裏書記的哥哥,在市中醫醫院當領導,你在家好好等著,這個事別對別人說,沒成的事,不能早早溜氣了,阿玲點了點頭,內心還是挺期待的。
就這樣,阿玲在家一邊照顧母親和弟弟,妹妹,一邊等父親的消息,時間一長,村裏的人議論紛紛,“上什麼學呀,在家待著呀,不是白上了”,“估計等著嫁人呢”…….,兩個月過去了,父親也著急了,想著去書記家探探什麼情況。
書記家離老李頭家隻兩個隊之遠,走時手不能空著,老李頭又買了些東西,去了書記家,一進門,隻見書記兩口子正躺院中央乘涼,聽著廣播,老李頭笑盈盈的迎上去,“喲,這歇著呢,”一看老李頭提了一堆東西,這兩人也同時坐了起來,笑臉相迎,沏茶倒水,“快坐、快坐,來就來不,提什麼東西,你看你”,正好我找你也有事,還沒等老頭開口,書記卻說找他有事,老李頭心裏也是咯噔了一下,難不成拖找工作的事黃了?
書記給老李頭點了個煙,眼睛咪笑著說“你家女兒今年19了吧,工作我哥那邊己在托人了,你放心,你看我家一明也到談婚的時候了,你看這兩孩孑咋樣,”平日裏老老頭也見過他家老大,雖長得一般,但算得上老實,“這要看倆孩子什麼情況”,我回去問問,老李頭吸一口煙,沒敢抬頭的看書記,我回去問問,隻要孩子們對上眼,我沒意見,就是這工作還沒落實,畢竟上學了,還得先工作,再談對象,書記一聽,那誤不了,我哥怎麼的也是個領導這點小事,你放心!那天讓倆孩子見見”。
回來的路上,老李頭心事重重的,不知怎麼向阿玲說,又不能拒絕書記,怕影響找工作,在東場上抽了幾根煙後,老李頭才推著車回家了,心裏想著怎麼對阿玲講。
阿玲正忙著在院裏洗衣服,這幾天她也是心事重重,聽到自己的同學各個都找到了工作,就是之前在班裏比自己差一點的同學也己經都有事做了,而自己在家還是坐等,心裏總不是滋味!一陣風吹過,院裏的梨花散散落了一地,阿玲心裏更難受了,但這種難受還沒人去訴說。這時隻見老李頭推著車走路緩慢的進了院裏。要說老李頭這人對兒女那是沒說的,自己一個人在村頭弄著個電焊鋪,養活著一家老小,阿玲的母親之前受過刺激,精神不是太好,身體也弱,家裏全靠老李頭,還有個八十多的老母親,九十年代這種條件下,老李頭一人撐一個家,還能供孩子們上學,也是不容易,可見他還是明事理的。立好車子,老李頭聲音極小的叫了一聲,“阿玲,你回屋爸有事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