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掛在天空的明月也消失在夜色中,燕州城內彌漫著一層深藍的薄霧。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朝著燕州城奔湧而來,塵土混進薄霧裏。
燕州城下頓時布滿五萬敵兵,一支支利箭穿過薄霧駛向城牆,城牆守衛燃起煙火台,薄霧漸漸散開,城下明亮的鎧甲泛著冷冽的寒光,黑壓壓的人頭密密麻麻的充斥著壓迫感,守衛見狀腿腳直打哆嗦,踉踉蹌蹌的走到鳴鼓台,擊鼓鳴警。
知州府外傳來陣陣的敲門聲,薑文淵從夢中驚醒,披上外袍來到前廳:“何事?”
士兵顫抖著下跪:“報大人,敵…敵軍夜襲!”
薑文淵握緊扶椅:“敵軍有多少?”
“大概…大概有四萬…四萬以上…”
薑文淵立刻站起身:“快!快去稟告安撫使!召集士兵!”薑文淵連忙穿上外衣,來到城牆,看著城下的排兵布陣。
袁城也急匆匆來到城牆上,跪地拱手:“知州大人,卑職派人探查了敵軍的糧草,糧草充足。敵軍這次有兩萬精銳安插在隊列中間,城下共有有五萬兵力,可城外五十裏處疑有士兵安營紮,目前還不清楚情況,派去的斥候還需等待片刻。卑職…卑職發現孫都尉統領的精兵有一大半不在士兵營內,知州大人還請盡快稟明萬安撫使。”
“報!報!報!樊國來犯!”
安撫使摟著懷裏的美人忿忿不滿:“吵吵…吵什麼?樊國來犯而已,他們來犯的次數還少嗎?自從本官來到這裏,不大不小的鬧事百餘次,每次都火急火燎的,哪次他們不會是壓著尾巴又撤回去了?去找薑知州!別來打擾本官好夢!”
士兵跪在門外高聲喊道:“正是薑知州派小的前來!安撫使大人,樊國敵軍此番來勢凶猛,派有五萬,薑知州請您趕緊請求援軍!”
安撫使懶懶的坐起,靠在床頭:“來人!準備筆墨!”
懷裏的美人抱住他,嬌嗔的不肯放手:“大人~你去哪呀?別扔下秋月~”
安撫使露出泛黃的牙齒,眼睛眯起:“秋娘子,本官去處理點政務,你在這乖乖等我回來~”起身時還不忘摸一把秋月的臉,捋著胡子來到了書房。
安撫使寫完向遂安府請求增援的信後,叫來心腹,拿著兵符說道:“把孫校尉負責訓練的那六千精銳部隊調來府上,由你來統領。”
安撫使睡眼朦朧的在侍從的攙扶下也來到城牆:“薑老弟,不必驚慌,城內有一萬精銳,我已派人去遂安府求援,此等小戰事我就不在此逗留了,先回府寫折上稟官家戰況,告辭。”說罷萬安撫使就要回府。
薑文淵攔住他:“萬兄,城外五十裏處還有敵軍三萬餘人,請求朝廷出兵,還請向官家如實稟告,遂安府的兵力兩萬有餘,燕州城的兵力不足三萬,實難抵擋!”
八萬?竟來了八萬!安撫使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安撫使連忙握住他的手:“薑老弟請放心,我這就回府向朝堂請求支援!這…這城門就拜托薑老弟守住。”安撫使在侍從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回到府上。
“趕緊把值錢的都給我搬上車,讓那六千兵護送我去遂安府!”安撫使抬起衣袖擦額頭的汗,嘴裏嘟囔著:“這次…這次來真的啊,樊國這群龜孫,唉!舅舅也真是的!派我去哪不好!苦了我了…”
樊國又增加了一台炮轟機,炮聲一響,轟鳴聲貼地傳來,城牆瞬間沾上炮火,煙塵滾滾。
薑文淵:“袁城!加派弓箭手,將石頭都給我搬上來,絕不能讓敵軍破城!”
薑文淵急忙來到士兵營。
“拜見知州大人。”
薑文淵抬起他的手:“孫校尉,剩下六千精銳為何不在迎敵士兵隊列?”
孫校尉無奈道:“剩下六千,安撫使大人有令,安排在安撫使府。”
“荒唐!樊國此次舉兵是有備而來,勢不可擋!我命你立刻將他們急召回營!”薑文淵緊繃著臉,衣袖下雙拳緊握,強壓怒火說道。
“末將遵命!”
薑文淵換上盔甲,坐在營內排兵布陣,安排好事宜。薑文淵手握利劍,騎馬立在城門口等待精銳到齊。孫校尉騎馬疾馳而來,身後隻帶回二十餘名,他翻身下馬,拱手跪地:“末將有罪!隻能帶回二十三名士兵,末將願聽憑知州差遣!絕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