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吹滅,沈允程生無可戀地被夏芊抱在懷中動彈不得。
這蠢女人,畜生抱上床睡幹嘛,畜生有皮毛又不會凍壞。
某位陛下現在全然忘了他剛穿到這貓身上時被凍得渾身哆嗦的模樣。
感受到背後那一抹柔軟,他認命般閉上貓眼。
等他回去就好了,回去就好了,好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心中有一股信念般,他覺得他可以回去,隻不過還不是現在。
也許是變成貓後,他睡眠也變得少了些,一直到天快蒙蒙亮他才緩緩入睡。
第二日清晨,沈允程被一陣嘈雜聲吵醒,女子夾著嗓子哭得尖銳,仿佛要將他的耳膜穿破,他下意識脫口而出:“喵喵喵!(拖下去!)”
但嘴裏發出的喵喵喵,讓他徹底清醒。
夏芊已經不見了,屋子裏隻有他一隻貓,房門虛掩著,依稀能透過縫隙看見她那單薄卻又挺拔的身影。
他下意識從床上跳下,扭動著腰肢從門縫中鑽出,隻瞧見院子裏,一位頭戴花簪,寒冬還穿著淡紫色輕薄籠紗長裙的女子哭得矯揉造作。
說是哭,可卻不見一滴淚水,她眼裏的算計他在深宮裏見得可不少。
這若是放在後宮,怎麼說也是個宮鬥強者。
“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我,可…可陽兒隻是個孩子啊!求求您放過他吧!”
“咳咳咳……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屋外的寒風吹得夏芊止不住地咳嗽,翠兒忙替她擋了擋風寒。
昨日那小屁孩來鬧也就算了,現在他的生母也來鬧,果真是什麼母親就有什麼孩子。
說什麼孩子從她們這院子回去就病了,還讓夫人大發慈悲收手,可不就是一口咬定是夫人幹的嗎!
真是好一盆屎盆子往她們腦袋上扣!
沈允程聽著幾日的三言兩語差不多也明白了,這人不就是典型的栽贓陷害嗎,這女人支楞起來啊!難道還真叫這屎盆子扣她腦袋上不成?!
不知是哪位仆從突然指著夏芊身後的白貓開口:“張姨娘,就是那隻白貓,小公子找了許久!”
張姨娘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下一秒用手帕輕捂住嘴,眼眸中淚光在閃爍:“夫人!你若真喜歡這畜生,你大可跟妾身說,為何要為了隻貓去害陽兒!”
夏芊:……
翠兒:……
沈允程:……
不是,這借口有夠離譜的,就差沒把我要陷害你給寫臉上了。
這時院外傳來一聲男子怒嗬聲。
“讓開!”
張姨娘眼睛轉了轉,下一秒哎呀一聲,摔倒在雪地上。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好不憐惜。
蘇彬一進院子就瞧見這一幕,他忙上前扶起張姨娘,將其攬入懷中,眼神狠辣地看向夏芊:
“陽兒若是有什麼事,我定要你……”
他眼神停留在夏芊麵容姣好的臉頰上,微微一頓,懷中的張姨娘見此又哎呦一聲,這才將他給喚過神來。
接著說道:“你給我好自為之!”
張姨娘錯愕地抬起頭看向蘇彬,一時眼淚都止住了。
不應該是這樣啊,按照老爺對夏芊的厭惡程度不應該由這個借口將她給徹底厭棄在這破院子中嗎?再休棄趕回娘家。
蘇彬本是想如此,在他的印象中,夏芊不過是個麵容普通,身材一般,家世低下,還算得上清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