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林是承載了一切夢的地方,一位曾有幸路過並進入莊園的雲遊詩人如是說。這話對了一半,也隻說了一半。
斯坦林是夢開始的地方,也是罪惡滋生的搖籃。
今天的斯坦林裏住著一對兄妹,他們是人偶與腹語師。
阿什烈.萊卡.伊爾多斯,是斯坦林的遠親的外甥,準確來說,他的三舅曾與斯坦林的一位表小姐結過姻親。
為什麼會注意到他呢?他的資料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但是相比於以往的人來說,這位少爺的意圖幹淨的像張白紙。
法爾索尼把消息呈上來的時候,我們心中都不由得驚訝,會不會是把他們逼急了,是抱著僥幸心理嗎?還是他隻是個幌子?
火舌吞沒了密函,這個明麵上的舞台已經建好了,我們要小心的是暗箭。我從不沉迷於這樣的鬥爭遊戲,隻是哥哥的惡趣味,讓我看著覺得有趣罷了。
我不阻止人們的嘴臉相繼出現在舞台上,我俯視著他們心中沒有一點波瀾,而阿什烈無疑是湖麵上突然落入的一顆石子,他與附近的棋局處處露著違和感。
多麼讓人熟悉的組合,茶花女青年還有醫生,打著為主人好的名義,試圖討到冰箱裏更多肉的狗,隻要他們的吃相不太難看,就有資格拿到這場畸形秀的入場券。
哥哥看起來對他們這一行人興致不大,我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不同的波瀾,阿什烈作為遠方的表親被安排做了城堡裏的執事,他長著一張花花公子的臉,說出的話也能很快討到仆人們的開心,不難看出來,到這裏之前他也是位風流紳士。
當下這個時代,男人們總會把自己努力塑造成一個紳士,出於禮貌大家的稱呼也是由這兩個字作為後綴來表示自己或他人對優雅的追求。盡管他們討論的話題可能是像廚房裏壞掉的奶酪或是餿掉的肉湯一樣糜爛,不過在我看來,這不正是老鼠所追求的嗎?
有的時候人可以像修士一樣聖潔,也可以像蟲虱一樣惡心。矛盾充斥著個體,也正因如此,它才變得神秘。
這是一場屬於他們的遊戲,如我所料,最先出局的是茶花女,哦,不,交際花。人們又賦予了不同職業以更體麵的詞語。這就是他們所追求的優雅嗎?
我冷笑著看著那位小姐被請出局,醫生像之前來的那些一樣被軟禁,過些天會將他們放回去的。
我很好奇阿什烈的任務就是簡單的監視我們嗎?可這無聊的小子用它滑稽的舉動來證明了他可笑的決心。
在我看來,他幼稚的行動是對我們兄妹的一種輕蔑。已經很久沒有人把我們真正當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一樣對待過了。
久違的心情讓我關注著他的舉動,我的心髒總的來說還是相較於哥哥的年輕。
我暫時做不到穩如老狗的按捺自己應運而生的情緒。
哥哥的老靈魂顯然對這個醜角不做反應,我看阿什烈就像看一隻開屏的小孔雀一樣,還永遠那麼驕傲,自信於自己對情報的掌握。可惜了,他在籠子裏。
他是這個劇目的醜角,就注定了他會被定在舞台上。他用不成熟的技巧向外界傳遞著不重要的信息,我有時甚至覺得他比我更適合當這個孩子。隻有這時我才真真切切體會到自己也許痛失了那麼一個童年,但看著他的傻樣,我又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擁有這樣的童年了。
一切都按照我想的那樣進行著,這樣有趣,但長時間下來又會覺得無聊的,就像經典的那樣就發展到了高潮。
阿什烈還是將手伸進了書房的文件,我的心情已經麻木。
一切都在進行著,但又好像變回了那個什麼結果都無法動搖我的午後。
阿什烈用生命迎接了背叛的結局。盡管我們始終都知道他不站在我們這邊。
醜角的故事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