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華燈初上,燈光搖曳。
一處私人會所內,許時笙身穿一件黑色緊身小吊帶,耳環在發間若隱若現,發梢隨著她一顰一笑在腰間肆意擺尾。
張揚嫵媚的妝容配合著閃爍的燈光,一明一暗間,讓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龐,在多巴胺的瘋狂刺激下,更有攝人心魄的效果。
直勾的人心癢。
一個身穿花襯衫的男人盯了她半晌,垂涎已久。
“美女一個人嗎?”
許時笙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不是。”
男人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獨自待了半天的許時笙竟然還有朋友陪同,不過這時他也並不怎麼在乎了,畢竟隻要搭上話了一切都好說。
他並不氣餒,又向許時笙遞過來一杯酒,諂媚一笑,“沒關係,看來是我誤會了,作為賠禮,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請你喝杯酒呢?”
透明的高腳杯盛盈著藍綠色的液體,危險又神秘,發出死亡的宣告與極致的誘惑。
酒如此,人亦如此。
許時笙並未第一時間接手,眼波流轉間,她同二樓此刻正倚靠在欄杆處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那人隱沒在陰影處,看不清表情,但總體呈放鬆姿態,一條長腿微曲,偶爾漫不經心的搖一搖手裏的酒杯,矜貴又散漫。
許時笙收回了視線,神色莫辨,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好啊。”她接過酒杯,對著麵前的男人笑道。
白玉般的手指虛虛握住杯壁,男人的眼神見此愈發貪婪。
他試探的往前湊了半個身子,“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這杯酒能不能讓我今天有所收獲。”
許時笙並沒有因為男人的靠近而作出什麼反應,而是就事論事,清冷的嗓音再度響起。
“許時笙,我叫許時笙。”
恰恰在這時,音樂突然被切斷,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交談,扭頭想去查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也就是在這時,一聲非常不合時宜的嗤笑清晰的從二樓傳到了許時笙的耳朵裏。
是沈宴斐的聲音。
許時笙有些惱怒,她尋著聲音去找,卻偏偏被來往的人擋住了視線,等人群過去她再去看時,二樓早就沒了那個人的身影。
音樂很快重新響起,一切恢複如初,人們也很快又投入到了剛才那個被打斷的話題裏,仿佛剛才隻是一個小的都不能再小的插曲。
可許時笙卻再沒了剛才的心情,精致的眉眼間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慍怒。
“許時笙小姐,許時笙小姐?”許是看出了她的狀態不對,男人好意出聲詢問。
許時笙回過神,微笑著不留痕跡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
“鄭清揚。”
一道突兀的聲音插入。
許時笙一怔,卻沒回頭。
麵前的男人一見來者臉色驟變,立馬站起了身,笑得比之前還要諂媚,甚至還多了幾分巴結和局促的意味,“哥,你怎麼來了?”
沈宴斐一路走過來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不單單是因為他過分出眾的外貌和身形,更是因為他背後顯赫的家世。
而此刻他就站定在許時笙身旁,不遠不近,看不出他們曾經有多熟悉,也看不出他們有多敵對。
鄭清揚怕極了他這個表哥,偏偏許時笙還是鎮定的坐在椅子上,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
“哥,你不會是奉我爸的命令來抓我回去的吧。”
沈宴斐笑得沒心沒肺,“放心,不是因為你。”
他瞟了一眼許時笙此刻的做派,眼底浮現幾分譏諷之意, 偏偏臉上還是一派的雲淡風輕,“我是來這兒找我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