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芷安靜的低著頭，臉上的表情既不害怕也不緊張，皇上道：“你不怕朕？”
淩芷抬頭好奇的反問他，“陛下您是我……臣媳夫君的父皇，也就是臣媳的父皇，用民間的風俗話說，您是……臣媳的公公，兒媳哪有懼怕公公之理。”
皇上聞言，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但還是不悅道：“你也知道，那是民間的風俗，不是皇宮裏的習俗。平民百姓尚其有三妻四妾者更何況宸兒，宸兒他不是凡夫俗子普通百姓，他是南安國的王爺。”
淩芷道：“父皇是在怪罪我……臣媳逼迫王爺娶……我為妻嗎？”
皇上眉頭一皺，“朕準你用“我”自稱。不過，這是其一。”皇上從椅子上起身，漫步走下幾個台階站在淩芷麵前，“宸兒說，除了你，他再也不會另娶他人，此生不再納妾。不過你可知，有時娶妻不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朝堂穩定。就像朕，朕的後宮佳麗三千妃嬪無數，但不是每一個朕都喜愛，她們的身後站的不是個人，而是一方勢力。”
淩芷麵對皇上也絲毫不膽怯，平靜道：“陛下您與王爺不同。王爺的心中有大愛和小愛，陛下您的心中隻能有大愛。”
皇上來了興趣，“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何為大愛何為小愛？”
淩芷跪下磕頭道：“還請陛下先恕我大不敬之罪！”
皇上擺手，“好，朕就準你暢所欲言。”
“謝陛下。”淩芷站起來道：“王爺心中有將士，愛護百姓，敬重父皇母後，愛護兄長幼弟姊妹，這是大愛。王爺想娶一傾心之人為妻，想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這是小愛。”
“那朕呢？”
淩芷畢恭畢敬道：“陛下您是一國之君，這南安國的所有臣民都是您的子民，我們敬重您，仰望您，畏懼您。您要讓百姓生活安康不受戰亂紛擾，要穩定朝堂清掃貪官汙吏，在後宮要雨露均穩定他們的家人，這都是大愛。您可以愛許多人，卻唯獨不能愛一人。所以陛下的心中沒有小愛。王爺他是陛下的兒子，是陛下您親自看著長大的，陛下不能有小愛，所以要剝奪王爺的小愛嗎？”
皇上平靜道:“徐太傅的嫡長女十三歲對宸兒一見鍾情，為了等他把自己熬成了一個十九歲的老姑娘，聽說他娶妻之後更是大哭大病了三天。太傅他別無所求，腆著一張老臉求著朕給她女兒指婚，就想讓她的寶貝女兒入府當一個側妃即可。太傅是朕的老師，朕若不予，豈不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還哪有你說的什麼大愛小愛。”
淩芷不解道：“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作賤自己，這是無知，為了自己的私欲道德綁架他人這是無德，讓年老父母為其擔憂這是不孝，如此一個無知無德不孝父母之人，王爺不娶她才是明智之舉。我自認不是一個寬宏大度之人，王府裏容不下太傅的寶貝閨女，也容不下其他肖想王爺之人。”
皇上挑眉，“你倒是誠實。”
淩芷坦蕩道:“我並沒有求王爺給我什麼許諾，但他現在願意愛我，我便會一直陪著他。”
皇上問道:“你就能確定，宸兒他此生隻會有你一個女人，一生不再納妾？”
淩芷堅定道:“我不敢確定。若是別人強塞給他，我不答應，假日是他自己開口求父皇賜婚，我絕不反對！”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若他日宸兒開口求朕賜婚，你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