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給老爺子買了點硬菜和過冬的衣物,提了兩瓶酒就往回趕了,五兩燒酒下肚,加上馬上要和二叔見麵的喜悅,整個人熱乎乎的,腳底下也輕快了不少。
在售票大姐的吆喝聲中上了回村的班車,山路就像我的前半生,坑坑窪窪的,班車也隨著肆意起伏,隨著窗外一座座被白雪覆蓋的山頭遠去,我離家也越來越近。
龍省鶴市的一個小村莊大河屯,就是我家,踏在村口的土地上,我的內心無比炙熱,三年,我終於回來了,東北的冬天夜晚來的很早,空蕩蕩的路上隻有幾片隨風刮起的樹葉,村裏的狗似乎也被冬天的冷所折服,聽不見犬吠。
我家原本和二叔家隻木條籬笆象征性的隔開,後來隻剩下我們爺倆相依為命,我們索性把籬笆當柴火燒了,給院子連一起了。
走到門口卻隻看見厚厚的積雪,沒有腳印,大門也是上鎖的。“難道老爺子為了我在裏麵舒服點,出去掙錢了嗎?”我嘀咕著翻牆進到院裏,院子裏也是堆滿了積雪夾雜著樹葉,看起來很久沒有住人了。
撩起門簾推開門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我摸黑走進裏屋打開燈,炕上蓋著綠布炕桌上堆滿了麻將,地上還有兩張桌子也是堆著麻將,滿地的煙頭和酒瓶子,堂屋和其他幾間屋子也大差不差,家裏這是被整成麻將館了。
“二叔這是開麻將館來賺錢嗎”我嘀咕著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可我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二叔雖然沒啥錢,但絕不會幹這種事。
我立馬動身去發小林東的家裏,林東家就在村口,離得不遠,我們兩個也是從開襠褲玩到大的鐵哥們,他家裏條件不太好,他爸在他四歲時候在礦上幹活的時候礦塌了落下個雙腿癱瘓,他媽後來也跑了,他爸後來也不願拖累東子喝藥走了,鄰居們看他可憐資助他讀書,而東子讀完高三因為學費太貴不想拖累鄉親們就去當兵了,從一年前退伍回來也沒少來探望我。
我踏著積雪熟練的來到林東的窗戶旁邊,燈已經滅了,估計已經睡了,窗戶上包裹著塑料,隨著我的敲窗聲屋裏亮起了燈“這麼晚了,誰啊?”
“東子是我,江凱!”
“凱哥,你出來了?快進來,外邊冷,\\\"林東聽出了我的聲音激動的給我開門。
“好兄弟,想死你了”東子給我一個大擁抱。
說著東子招呼我進去。
“不是還沒到日子嗎,咋出來這麼早,減刑了?”東子給我鋪著睡辱說。
“減了三個月,提前出來了,這天這他媽冷”我被凍的不停搓著手。
“來來來,鑽被窩裏,炕上暖和。”東子招呼我上炕。
“熱乎吧,我晚飯前剛燒的。”東子說著也鑽進被窩裏。
“東子,我二叔啥情況你知道不?\\\"說著我把煙遞給東子。
“啊……二叔啊”東子一愣,說話有點結巴。
“二叔咋了,你好好跟我說”我轉頭看著東子一臉嚴肅。
“行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二叔死了,你進去第二年冬至前後死的,當時距離我退伍回來隻有不到一個月。‘’東子掐滅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