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報,讓開!”一騎自廣陽門絕塵而入,直奔戚裏河間王府。
煙塵過後,鄴城百姓繼續著日常的生活,隻是其中多了一些不安的情緒。
“呸呸呸!讓老子吃了一嘴的土,要不是王爺下令凡是南邊來的信使一律不準阻攔,直接進城。老子真要攔著他問問急著是幹老娘去啊?”守城門的趙石罵道。
“唉,這信使進進出出都七八趟了,估計是洛陽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哎~陳大,這個事我可知道。”一個士兵靠過來,故作神秘地說道。
“王二,有事說事,裝個球神秘!”那個叫陳大的老兵喝道。
“嘿嘿!”王二摸摸頭,輕聲說道:“我前幾天聽軍候說關中大旱,到處都是死人,百姓的日子過不下去了,關中到處都在叛亂。這不,一個不知道是叫齊萬年還是齊千年的人糾集了幾萬人發動叛亂,已經占領長安了。”
“不會吧,關中不是趙王在鎮守麼?”
“怎麼不會,趙王在咱們這兒的時候不是也搞得烏煙瘴氣。”
“大膽,你們這些小卒子怎麼敢議論趙王,是嫌命太長嗎?”一個軍候走過來說道。
“是”,這幾個門卒縮了縮頭,立刻四散開。
元康初,趙王司馬倫鎮守關中無道,刑罰失當,民生凋敝,關中各地內遷部族紛紛殺長吏以自立,各處叛亂不斷。元康六年,梁王司馬肜接替趙王督撫關中。但是此時關中叛亂已呈尾大不掉之勢,其中就以齊萬年最為勢大,擁兵十數萬。梁王公報私仇,致使周處大軍全軍覆沒,關中各地紛紛告急。
河間王府。
“啟稟王爺,據信使回報,梁王在關中鎮壓叛軍無力,周處所帥五千士兵被盡數殲滅。朝廷已經有意將梁王調回洛陽,右光祿大夫張華有意推薦孟觀前往鎮壓。”一個頭上戴著進賢冠,身著青衫的文雅男子說道,這個人就是河間王府左常侍畢垣。
“恩,那有沒有什麼消息說梁王從關中調回之後,朝廷將派哪位親王鎮守長安?”坐在主位的河間王充滿威儀,微胖的身子似乎難以忍受這種長時間的跪坐。
“這個暫時沒有消息,不過賈後好像屬意於長沙王。”畢垣抬起頭,回答道。眼神望向河間王,看到王爺似乎有點失望的樣子。
“長沙王?哦,是士度啊,這樣安排不錯,士度年少有為,聰明睿智,想必定能安撫關中啊!”河間王不漏痕跡的放下茶杯,擦了擦袖子上的茶水。
“王爺,長沙王年十八,性子還未養成,少年心浮氣躁,難以安定久亂的長安。恐怕長沙王到了長安會事與願違,恐怕會導致長安更加混亂啊!”畢垣看著河間王神情之中明顯傾頹、失望的樣子,立刻坐直了身子,急忙說道。
“將軍,子城所慮甚是。黃口小兒,何德何能鎮守關中。再說,既然朝廷尚無定議,那麼**還不一定呢!將軍何不爭一爭。以將軍的才能別說鎮守關中,就算是都攝洛陽的綽綽有餘!”坐在另一邊的一位武將說道,隻見此人頭戴惠文冠,身著武服。由於是跪坐在地上,很難看出此人的身高。這人就是上軍將軍張方,此時張方看到河間王似乎對長安有意,便立即讚同道。